他的动作顿住,额角的汗滴落在她锁骨上,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喑哑:“……难受。”
“就你难受?”她笑着摸了摸他的脸,语气温柔:“要么忍,要么滚。”
“……知道了。”
谢燃只能听话。
身体的渴望还在叫嚣,可看着姜雪蘅眼底那抹慵懒舒适,感受到她有别以往的反馈,他感受到了另一种满足感。
谢燃记不清翻覆了多少次,只知道窗外的雨声渐渐停了,窗帘缝隙里透进的夜色慢慢褪成鱼肚白,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他才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沉沉倒在她怀里。
姜雪蘅的目光越过他的头顶,落在天花板角落那一点微弱的金属反光上。
是她那天装好的针孔摄像头。
谢燃往她怀里蹭了蹭,呼吸渐渐平稳绵长。姜雪蘅抬手拢了拢谢燃汗湿的头发,低头在他额前落下一吻。
“谢燃,晚安。”
…………
赵淮面前躺着一份关于孙氏集团资料。
他最近接手家里的项目,看了不少公司的资料,意外在孙氏集团关联人员里看到了“孙舒娣”的名字。
这个女人他有印象,她和姜雪蘅认识。
父亲说她手段了得,拿下了熵启的项目,资料里标注的项目签约时间,恰好在两年前。
而在那段时间,谢燃曾给过姜雪蘅一封谭知月私人宴会的邀请函。
这么一来,时间线就对上了:那封邀请函,恐怕最终落到了孙舒娣手里,成了接近谭知月的敲门砖。
可孙舒娣和姜雪蘅怎么会认识?姜雪蘅在读大学前人际关系都在小县城,应该是上大学后才认识的……
他鬼使神差地继续查下去,越查心越沉。
原来孙舒娣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孙灏宸,早年竟和姜雪蘅就读于同一所高中。
更惊人的是,孙灏宸在高考前就进了监狱。而进监狱的原因……一向平和的赵淮在知道所有事情经过后忍不住骂出了声。
“这个混蛋!”
他平复心情后,心里渐渐起了疑惑。按说,孙灏宸做了这种事,虽然和孙舒娣无关,但姜雪蘅和她的关系应该也不会太亲密。可姜雪蘅为什么要帮孙舒娣拿项目?是被胁迫,还是有别的隐情?
赵淮拿起手机,拇指悬在拨号键上,却迟迟按不下去。
姜雪蘅从没提过这些事,自己贸然追问,会不会不太好?
或许……等下次见面,旁敲侧击地问问?
他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放下了手机。
那时的赵淮还不知道,这个犹豫会让他后来悔得肠子都青了。如果当时按下那个电话,或许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
…………
姜雪蘅和谢燃在一起厮混了好几天,课也不去上,门也不出。
整座别墅成了他们的孤岛。从地毯到书桌,从阳台到藤椅………………
连阿福都被姜雪蘅送去宠物店洗澡后寄养了。谢燃看着空荡荡的狗窝,心里那点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以前并不热衷这样黏腻的相处,更不会把阿福送走这么久。
可每当他想深究,姜雪蘅总能用一个吻、一句软话或者一个慵懒的眼神把他的注意力引开。
像个织梦者,用温柔和诱惑为他织了一张柔软的网,让他像回到过去一样,心甘情愿地陷在里面。
姜雪蘅从浴室出来,身上还带着他的痕迹。
谢燃从背后攥住她擦头发的手,直截了当问:“你到底什么意思?真打算跟我就这么当炮友?”
姜雪蘅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抬眼冲他笑了笑,眼底像盛着星光:“不行吗?反正你没女朋友,我也没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