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刚下过雨,他裤腿和鞋上都是泥,不像她们早有准备,穿着保暖便行的冲锋衣和雨靴。

一看他就是临时起意。

她猜的没错,谢燃本来是来学校找姜雪蘅的,结果没找着人,一看手机定位,才发现她跑郊外去了。

没错,他和姜雪蘅的手机共享还没解除,他估摸着姜雪蘅应该是忘了这事。正好,方便了他。

谢燃的衬衫西裤是因为早上去见了个合作伙伴,对方引荐了个东南亚的投资商,他还没来得及换。

别说衣服了,他连车都没来得及换,跑车开山路太糟心,听声音底盘都刮出花了。

他赶到后,在山下等了半天,看他们半天没下来,有点担心,就跟过来了。

谢燃看着她手里的工具:“你要挖土?来,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来。”

“早点干完早点收工,不好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

姜雪蘅的语气不太好,谢燃本来就憋着火想让她忙完再掰扯,这下嗤笑一声,咬牙切齿地说:“我想做什么你会不知道?那天晚上把我耍得团团转,真以为我能当没事人?”

姜雪蘅眼神躲闪:“那天晚上什么?”

“还装?有目击证狗,你想耍赖?”谢燃猛地逼近一步,手臂一伸,“咚”地一声撑在她身后的树干上,将她圈在怀里。

山风带着枯枝的气息掠过,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姜雪蘅,你自己说的,我跪了就和好,你别想玩我。”

姜雪蘅被他圈在怀里,退无可退,索性迎上他的目光:“我那天说的是‘考虑考虑’。”

“玩文字游戏是吧?”谢燃挑眉,“行,那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姜雪蘅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脸,眼神坚定,正准备开口,却被他突然捂住了嘴巴。

就像过年时在老家,她准备说分手的时候一样。

谢燃臭着一张脸不准她说话:“我觉得你还没考虑好,你再好、好、考、虑、下。”

说着,他抢过姜雪蘅手里的取样器,泄愤似的蹲下身就往土里戳。

“你别乱碰,不是这么取的!”

“我刚看你就是这么戳的。”

姜雪蘅接过工具,“你这样乱戳会破坏土壤结构。得这么来,垂直切入。”

“哼,玩泥巴还挺讲究。”

姜雪蘅斜睥他一眼,谢燃摸摸鼻子:“行,我来试试。”

“别添乱。”

“你让我试试嘛。”

姜雪蘅拦不住,只能在旁边盯着,这操作并不难,谢燃知道步骤后就会了。

姜雪蘅看着他的侧脸,有点意外他会出现在这,不光没有发脾气还在这蹲着帮自己取土。

这还是那个谢燃吗?不对劲。

“啧,什么玩意咬我。”谢燃骂骂咧咧地挠了挠手,低头一看,裸露的皮肤被叮了好几个红肿的大包。

姜雪蘅有经验,裹得严严实实的,什么事都没有。

他瘪嘴,皱着眉喊:“姜雪蘅,我痒。”

这撒娇耍赖的语气,姜雪蘅放心了,还是那个谢燃。

她从包里翻出一小管驱虫膏,递给他:“涂一下。”

“难闻。”

“难闻才管用。”

“那你给我涂。”

“呵呵。”

姜雪蘅居然朝他翻了个白眼,把驱虫膏往他身上一丢,说“爱涂不涂”。

“姜雪蘅,你变了,你以前很心疼我的,从不这样!”谢燃愤然控诉,“不涂就不涂,让我被咬的浑身溃烂而死吧。”

两人正吵着,张师姐他们找了过来,看到这场景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