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在干嘛?”

“这饭真难吃,差你做的差远了。”

姜雪蘅懒得理会,他便换了招数,开始用阿福当人质。

“阿福今天不爱动,是不是不舒服?”附带一张阿福趴在沙发上的照片。

“它今天吃的很少,是不是挑食了?”再发一张狗粮剩了大半的碗。

“超市看到这个零食,阿福能吃吗?”配着零食包装的特写。

这些刻意的消息,却精准戳中姜雪蘅的软肋。

她偶尔会回一两句关于阿福的注意事项,每次回复后,谢燃总能立刻接上话茬,试图将话题引到别处,那股想复合的决心,藏都藏不住。

可姜雪蘅没心思应付,连陶溪约她好几次她都婉拒了。

随着三月到来,她心里的不安像疯长的藤蔓,缠得越来越紧。

孙舒娣那边倒是进展顺利,前几天刚把新公司的注册资料发给她,说一切都已安排妥当,等孙灏宸一出狱,就找借口送他出国。

话虽如此,姜雪蘅还是接连好几天睡不安稳。

3月12号那天早上,是孙灏宸出狱的日子。

姜雪蘅刚起床就摔坏了一个玻璃杯。

阳光透过碎片折射出扭曲的光斑,幻化成孙灏宸变形的脸,一遍遍重复着喊她的名字。姜雪蘅闭上了眼,指尖一阵冰凉。

直到室友喊:“雪蘅,你手机响好久了!”

她回过神,却不敢立刻去拿手机。害怕收到什么坏消息。

可没想到,打电话来的人是展风。

“喂?”

“雪蘅,是我。”电话那头传来清朗的男声,“今天是周六,你有安排吗?”

姜雪蘅不明所以:“没有啊。”

“那方便带我在A市转转吗?”

…………

半小时后,姜雪蘅在市中心的一个公交站旁见到了展风。

他站在一棵梧桐树下,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背着个黑色双肩包。身形挺拔,眉眼清秀,整个人散发着股晒足了太阳的通透清爽。

姜雪蘅意外又惊喜:“你怎么来了?”

“学校老师过来参加全国研讨会,我跟着来见见世面。”

“看来你在J大混得不错呀。”

展风笑了笑:“还行。”

他没有说,这种会议老师一般都是带自己的研究生来的,他是主动请求,加上平时表现优异,老师这才破例带他过来。

只不过按照校规,不能报本科生的差旅费,所以这回他是自费。

“你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今天老师放了假,想着你在这边,就冒昧约你了。”

“那我可带你好好逛一逛。”

A市是历史文化古城,人文气息很足。光是市区附近就有好些景点。

现在不是节假日,人也很多。展风就说在附近随便走走就好。

他们穿街走巷,偶尔有骑着自行车的老人慢悠悠驶过,车铃叮当作响。

“这是明代的建筑,大木结构,可惜之前烧过一回,重修后不让进去看了。对了,门前这树据说有六百多年了。”

姜雪蘅的讲解很随意,像只是随口分享身边的寻常事,展风却听得认真,偶尔点头附和两句。

好像走回到高中放学时,那条载满桂花的路。

那时候也是这样,两人背着沉甸甸的书包,一边走一边讨论各科题目。

阳光落在展风的发梢,和当年桂花树下的少年光影,竟有几分重合。

路不一样了,他们也长大了,可这种并肩而行的松弛感还在。

“你要不要……去A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