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邺,谭邺?”冯泽跪在地上焦急拍打谭邺的脸,另一手飞快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小泽……”
“我在。”
谭邺脖筋汗淋淋凸显着,皱眉喊疼,冯泽问他哪疼,谭邺粗喘几声,又说难受,挣扎着要坐起来,冯泽拿着手机,地址说到一半,突然谭邺一口血吐出来,喷了他一脸。
冯泽差点没吓疯。
10好疼
“当初把我儿子带走,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说你会保护他,你会好好疼他不让他跟着你吃苦。他要出去找工作,你说你拦不住,我也就不说了,可你看看现在邺邺都成什么样了,被人打得遍体鳞伤,肋骨都断了!我,我养他这么大,都没舍得骂一句,他父亲虽待他严厉,却也只是口头训斥,他都没打过!你父母走后你不学好,自己不要命也就罢了,你凭什么,凭什么让我儿子替你挨打!他都高烧三十九度了,还要受这种苦……肋骨都扎进肺里了,该有多疼啊,我,我……”
“妈,妈你别激动。”谭双扶谭母坐下,给她顺背,“先喘口气。”
谭母缓了缓,红着眼指着冯泽,气得直抖:“我告诉你,我儿子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这时电话铃响,谭双将手机递给谭母:“我爸!”
谭母抹抹眼,接过手机,慌得不知如何是好,问女儿:“怎么办,我要怎么说?”
“实话实说?”谭双也怕谭父,说完自己先打了个哆嗦,“不不不,不能说实话,妈,你就说邺邺只是发烧,这样我爸肯定不会到医院来。”
谭母紧抓手机犹豫不决,有点后悔出门时说漏了嘴。
冯泽一直垂头挨骂,这时才有机会开口:“让我来说吧。”
“你闭嘴!”谭双将冯泽拉到一边,压着声音说,“你是嫌命长吗,我爸要知道我弟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会杀了你的!”
冯泽沉默了会,看她:“你不是不喜欢我吗?”
谭双斜眼看他:“你要不拐走我弟,我能讨厌你?”
冯泽识相地闭了嘴。
谭母跟谭父撒了谎,果然谭父听完冷哼,说:“不就发个烧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三岁小孩,别管他,赶紧回来!”
谭母挂了电话,低头抹泪,谭双也红了眼眶。
当初谭邺为了冯泽跟家里闹翻,拉着行李要走,十几个保镖把他围住,谭父放了狠话,敢走出家门一步就打断他的腿,要不是谭母跪下来苦苦哀求,那一次谭邺会不会真被打断腿还是未知数。儿子是她纵容放走的,也是她在丈夫面前保证最多三年,让谭邺出去外面溜一圈,就当历练,到时谭邺跟冯泽感情淡了,指不定就回心转意回家娶妻生子,就算谭邺真的离不开冯泽,三年后她也会想办法把他叫回去。
她其实哪有什么办法,谭邺一心一意爱着冯泽,心里根本装不下别的人,她把好话说尽了,让谭邺带个女人回家应付谭父他都不愿意,他说冯泽知道后会不高兴。
却从来没想过他是家中独子,他这样做,他的家人会不会不高兴。
冯泽看她们这样,心里实在难受。
“对不起,谭邺因我而受伤这种事,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谭邺术后醒来第一眼见到的是他的母亲,他太累了,听谭母哭了五分钟,又睡过去,翌日早上醒来,见到第二个人,谭双。
谭邺哼唧起来,一会儿头疼,一会儿胸疼,医生进来检查,说这是术后正常反应,麻药褪了肯定要疼的。医生走后,谭邺接着哼哼,说难受,谭双问他哪儿难受,他说心里,谭双问为什么,他说没见着冯泽。
谭双横他一眼,不再理会。
谭邺就这么哼了四天,第五天谭母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