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挣开所有钳制,揪过口口声声说喻瑶要做陆太太的那一个,直接砸到墙角,碰得头破血流,他随手拾起墙边装饰的烛台,骨肉匀停的漂亮右手简单握着,西装革履站在灯下,犹如宣判生死的鬼神。
走廊所有训练有素的男人都近不了他的身,那扇上锁的门只有面能打,他就用烛台去砸玻璃,烛台坏了,换下一样,直到能用的东西全部毁掉,他就踹有了裂痕的缺口,用身体撞碎那道障碍。
西装被割破,线条美好的腕上有了血痕,发梢沾着尖利碎屑,他砸开玻璃,踹散狼藉的缺口,走进这间困住了瑶瑶的厅堂。
通往订婚现场的门还没完全关闭,以为坚不可摧的玻璃墙被凶暴毁掉,程怀森惊怒不已的双目在对上诺诺的一刻,一切反应凝固,甚至本能地倒退了一步,见鬼了一样死死盯着他。
诺诺越来越近,五官身形在灯光下清晰得让人头晕目眩。
程怀森脸『色』如同白纸,中的拐杖几乎握不住。
怎么可能?
他老眼昏花,认错了?
他没亲眼见过那人成年后的样子,最近一次,也只是少年时被容家初次带出来见人,他在场有幸得见,那种乖戾阴森,能将人挫骨扬灰的狠意和凉薄,直到今天也历历在目。
可似乎,那人的模样等到成年,就该是眼前这个样子。
是怎么可能……不可能,诺诺不过是个心智缺失的傻子,缠着喻瑶,连原本的身份都无法
程怀森想到什么,忽的悚然。
喻瑶已经很难站直,陆彦时拥着她,第一次意识到他口中的男宠根本不是什么脆弱可怜的小角『色』,他把喻瑶挡在身后,试图阻止。
诺诺扎着玻璃渣的攥住他衣襟,甩到旁边,陆彦时一下没站住,跌到地毯上,额角撞到木制沙发。
离开陆彦时的支撑,喻瑶脱力地跌倒,刚弯了一下身,就被诺诺接到怀。
喻瑶没有晕,她意识还在,那些折磨她的撕心裂肺,在跌入熟悉的草木气息时,全部瓦解成灰。
她咬着牙关,眼泪不可抑制地往下流,嘶声说:“我走不动了。”
诺诺脱下西装,拍打得一尘不染,穿在喻瑶身上,他胸前还有玻璃残片,不能抱她,他用冰冷脸颊蹭蹭她流淌的泪:“不怕,狗勾背。”
诺诺把喻瑶背起,环视了一圈,厅堂死寂,订婚现场鼎沸,喧嚣和无声搅在一起,却没有一个人敢走过去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