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睛让我想起了很多东西。面前这如花容颜,是我年少时豁出命来喜欢的,现在的我恐怕再鼓不起勇气为任何人那般付出。

那永远都是年少轻狂才有的剜心之举。我这辈子大概也只能是为了她有那么一次。

在这么久远的等待中,当时悲哀的疼痛勉强结出了不能触碰的疤痕。可是现在,这不期而遇又让疤痕扯开了一道口。

胸口一凉,原来是她托在右手的水在她激动的说话中溅到了我的衣服上。

她忙移开右手,用左手为我掸水珠。

其实已经渗进去了,没有用了。

但我忘了提醒她。我只顾贪婪地看她的容颜。

没有变,她似乎只是过了几天,什么都没有变。而我,似乎也只过了几天,依然还是那个小孩子,依恋地让她在自己的胸口轻拍。

那样的眉眼,只有她一个人拥有的,现在,终于又出现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

“要喝水吗?”在我发呆的时候,她把左手的小荷叶托起来,笑吟吟地问我。

我望着面前已经比我矮了一头的少女,伸手想去抓她的手腕,想要告诉她点什么

关于我终于长大,关于我的等待。

关于我再也不想让她离开。

就在我即将握住她手腕的时候,她却眼睛一转,看向我的身后,说:“你去了好久啊,有摘到吗?”

我回头看,原来是赵从湛。

他看见我了,马上跪下叩见。我示意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