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它我就回不去了!”她焦急地说。

“回不去?”我诧异地问。

“对啊,它是我们两个世界的通道啊!”她急得声音都颤抖了。

原来她能突然出现在这里,用的是一颗珠子。

因为很着急,所以我也没有问她是从哪里来的,只是问:“珠子是怎么样的?”

“有点扁椭圆,铜铁制的。”

我俯身帮她在淤泥中摸索。

伯方在上面大叫:“皇上,龙袍上可都是泥了啊,皇上快上来啊!”

我低头看了看他眼中神圣的龙袍上大团的淤泥,不理会他。

我伸手在荷塘中的污泥里,慢慢地把一团一团绵软的烂泥从指缝间挤出去,可是都没有找到什么珠子。

再次伸手,却在淤泥中握到了她的手指。

她也愣了一下,然后抓住我的手,自己抽回去,说:“是我的手。”

我讷讷地放开。

她转到旁边去了。

我再伸手去那恶心的烂泥中摸,感觉手指触到了一颗东西,我连忙再探下去。

一个扁椭圆、冰凉的铜铁东西。

我抬头看她。她问:“有找到吗?”

那一刹那,是我第一次在白天看到她清澈晶亮的眸子。那里面,像含着千万的美丽未来。

我突然感觉到害怕。

我害怕将来在步天台上见到她的,会是很老很老的自己。

更怕自己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她。

如果她又一次不见了,我也许又要在步天台上等她很久很久,一直到我老了,走也走不动了,她也不会出现。因为像上次一样,她才过了一天,而我已经度过一年。也许最后等到她的是我的孩子……或是我的孙子?

毛骨悚然。

我和她,各自落在九重碧落的另一头,以后不知道有没有交叉点。

一点稳定的保证也没有。

所有的一切,我都无能为力。

所以我摇了摇头,低下头不敢看她:“没有。什么也没摸到。”

悄悄抬手,我把那个东西塞进了玲珑石下的一个窍中。

到最后,我们两个人裹了一身泥坐在仙瑞池边互相看着。

我心情突然大好,所以唇角居然动了一下。

“幸灾乐祸。”她恼怒地说。

“那你怎么办?怎么回去?”我问。

她无所谓地笑道:“过几年可能会有人发现我失踪,然后来接我的。而现在嘛……我不如去赵从湛家里住一阵好了。”

赵从湛家!

我惊得跳了起来,满身的污泥顿时甩了她一脸。

我忙又蹲下来用袖子给她擦。她没有理我,皱着眉思索。

我不敢直接用手去替她擦,可是现在隔着累赘重绣,触碰到她的肌容,她柔软的双颊,透过两层锦缎,触感还清晰地传到我手指的每一条纹路上。

我紧张得血脉末梢几乎都卷曲了,手指尖的脉动居然清清楚楚地一直温热到心脉里。

但愿她就此留在我身边。

等我长大,等我可以担当人生。

不是一个人在步天台上茫然地等待,我想要真真切切的、伸手可及的留存。

“小弟弟。”她突然叫我。我吓了一跳,手一颤就缩了回来。

她却只是问:“如果去赵从湛家不好的话,你说我今晚要去哪里?”

“那……就和我去延庆殿吧?”我吞吞吐吐地问。

她习惯性地稍微半偏着脸,眉眼上扬,用狐狸一样迷离的眼睛看着我,说:“那明天你可要叫人把这个池子翻过来帮我找!”

我忙点头,心里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