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一眼这个瑰丽京华:“你不知道吗?这个东京繁华,冠盖云集,其实最是危险。”
她不大相信地看着我,道:“危险?”
“江南的交通会聚于此是当初立都的原因之一,但是你想,若遇到围城,过分依赖的漕运被切断后全东京百万人口如何活命?”
她笑问:“难道你要迁都?”
“太祖皇帝早就提出要迁都了,可是被太宗的那句‘立国在德不在险’给否决了。开封无险可据无固可守,外族一旦入侵就是长驱直入,太祖早已说过‘百年后,中原百姓俱煎也’。”
我回头盯着御街上的人群,他们现在还能生活多久?谁知道。
她咬住下唇,偏着头看了我良久,然后慢慢伸出手来抚摩我的眉心,说:“你只不过十三岁而已,何必要想这么多?”
“十四。”我低声说。
她的指尖冰冰凉凉的,印在我的眉间。
眉间,别人说是连通心脉的地方,所以,她的手指就像径直按在了我的心上一样,让我气都透不过来。
她用一双灯光下清澈明净的眼睛凝视着我,突然又问:“那……你有钱吗?”
我一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愣住了,问:“国库?”
她摇头:“你看后面的字。”
我回头看布幡上的字,吓了一跳。这简直比东京围城还要危在旦夕。
布幡上写着:圆子一文。
那我们就是要两文钱了。
“你有钱吗?”我反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