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醉了。
与其战战兢兢地担心他倒了粪,还不如自己提着走呢。
看来她应该发明一个蜘蛛扁担,一个支点控制几截扁担,上面能挂好多个粪桶。
晏惊鸿是在陆晚一声低吼后才回过神来,跟上去的。
到了地边,陆晚便小心地放下两担粪,准备舀粪淋菜。
晏惊鸿似乎为了挽回刚刚挑不了粪的面子,便伸手抢先拿了瓢,“这个我来。”
陆晚没和他抢。
但是只看了眼菜的后便说道,“等等,我先把杂草拔了,要不然杂草和菜抢营养。”
说罢,便下地拔草。
晏惊鸿见状,放下瓢,也跟着去弯腰拔草。
只是有些叶片上毛茸茸的杂草让他很难受。
他手掌心的泡也被稍硬一些的杂草叶片割破,透明的水流出来,很解压,但……事后很痛。
晏惊鸿没拔多久便痛得根本扒不下去。
陆晚总算发现了晏惊鸿的不对劲儿,丢了杂草在路边,便上前来看。
她握住他中间三根手指的指尖部分,摊开,他手中的狼狈便出现在陆晚的眼前。
“呀,怎么这么严重?你到边上坐着吧,回去再给你擦药。”
晏惊鸿觉得有些无力。
他竟然连这么点小事儿都做不好?
可他不甘心,他堂堂男子汉,力气比不过陆晚也就罢了,人家是杀猪匠,力气本就大。
可怎么能连除草泼粪都不能干?
“不必,我是男人,脏累的活儿本就该我来干。”
说罢,他把手掌完全摊开,“你帮我把脓水挤干净,我要继续干活儿。”
陆晚掀眼皮看了他一眼。
忍不住提醒,“很痛的……”
她刚开始练习握杀猪刀的时候便常常把手掌握出泡来,但为了更好的练习,她只能挑破水泡擦了药继续练。
所以她知道这个很痛……
“我已成家,便该以手撑天,为你和娘还有弟弟妹妹们遮风挡雨。
我这双手从前既能拿笔写字,以后也该能拿镰刀除草收割……”
陆晚听着这一番豪言壮语。
也不免冲他竖起大拇指。
“厉害了我的夫君。”
二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陆晚眼底的星星送到了晏惊鸿的眼睛里,让他微微红了脸。
陆晚低头给他把泡都挑了,再用随身手帕给他简单包扎。
然后,陆晚便继续在前面拔草,晏惊鸿则是拿了瓢,给已经拔了草的菜浇粪水。
一开始捏瓢的时候他的手掌还很痛,但时间久了就没感觉了,麻木了。
他们夫妻二人给一整块地拔草浇粪后,已经快天黑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
陆晚想了想,说道,“现在回去我也睡不着,我去六水沟挑水浇田去吧。”
前面一百多米便是梯田地位。
再走一刻钟便是六水沟。
晏惊鸿抬头看了看天。
“挑?你真要挑水浇田?”
“你看这个天,短时间内肯定不会下雨的,咱们的田不大,十担水便能润土了。
也就是来回五趟,半个多时辰的事儿。”
对她来说,真的不难啊。
要不是手不够用,她能一次挑三百斤的东西呢。
晏惊鸿再次咂舌。
他……沉默了。
正视陆晚,他这才怀疑自己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妻子。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力气大,又不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