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完柴,他们还是没回来,而此时,已经是午正两刻了。
陆晚见状,便又挑了水桶,问了路后去给他们挑水去了。
水缸里水也不多了。
有些在门口吃饭的人,看到陆晚这个陌生人,纷纷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讨论她。
“这是谁啊?”
“沈婆子的外孙媳妇儿,你知道她那个秀才外孙吧,就是他家的。”
“瞧着人品倒是不错,我刚刚在门口瞧见她把老沈家堆的柴都砍完了,现在又跑去挑水,真是个勤奋的小媳妇儿啊。”
“哎,一说到沈婆子啊,我总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
“谁说不是呢?可村长不是都说了罪证确凿了嘛,谁又会诬陷她呢?诬陷她有什么好处?”
“可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啊……我跟她认识这么多年,从未见她跟除了老沈之外的其他男人有眉来眼去的。”
“老沈都去世这么多年了,她老来犯春也不是不可能……”
“我觉得不会,他们可是青梅竹马的情谊,想当年他们也是打破世俗的成见才走在一起的,这么难得的感情,她怎么会背叛老沈……”
晏惊鸿的外公外婆本是堂兄妹,虽然已经隔了四代,但到底都姓沈,所以他们当初要在一起的时候,家族的人都反对。
他们也是各自在家里跪了三天才求得爹娘的同意。
他们在一起后,恩爱无比,接连生了两个孩子后,老沈为了沈婆子的身体,便不再生孩子。
哪怕看着别人家里都是四五个孩子,甚至媳妇儿身体好的是六七个孩子的也有。
旁人笑老沈多子多福,多生几个。
可老沈只会笑嘻嘻地说自己不行,生不了了。
这个社会,男人身体不行没事儿,女人身体不行可是要被人笑话的。
所以,老沈为了媳妇儿,哪怕承担着软脚虾的名声也毫不在乎。
只是没想到这么疼媳妇儿的老沈会死得那么早,留下沈婆子一个人,这么多年,沈婆子向来不跟任何男人多说几句话。
所以,当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全村没有人相信那是真的。
只是人证物证都有,沈家族长才不得不把沈老婆子关在祖祠,让她认错。
可沈老婆子如何也不肯承认那件事,她已经被关了三天了,这三天,水米未进。
陆晚连续挑了三桶水,把家里的水缸都挑满了。
她饿了……
坐在沈家的院子里,她饿得前胸贴后背。
肚子已经叫了好几次了。
“怎么还不回来?”她坐在檐下的矮凳上,无奈的双手托腮看着外面。
终于在未时两刻的时候,外面热闹起来。
晏惊鸿背着一个鬓边斑白的老妪疾步进来,他张大了嘴大口大口地呼吸,很明显是累极了。
他身后还有两个相扶搀扶的瘸着腿的一男一女。
“快,左边屋子。”
身后瘸腿的女人喊了一声,晏惊鸿便背着老妪进屋后往左边一转。
他们都进去了,谁都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陆晚。
陆晚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的进厨房在小锅里舀了两碗水进屋。
一碗给了晏惊鸿,让他给床上的老妪喂水。
一碗给了年轻一些的妇人,“舅母喝水。”
“诶,好,谢谢……你是……”
妇人惊讶地看着陆晚。
她……好像不认识陆晚。
这人是谁?
喊她舅母……那她是……
她看看晏惊鸿,再看看陆晚。
陆晚见状,便行礼,“晚辈陆晚,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