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第二天晚上,翟阳如愿以偿约到了薛以洁。
薛以洁吃了两口就放下刀叉,“收起你那些对我妹妹的小动作。”
翟阳解释,“我只需要你看完一份东西。”他推过去一本协议。
薛以洁心如止水翻完那份婚内协议,对翟阳口中的“等他。”和流露的渴求不为所动。
他开始思索,爱情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一个人变得如此愚蠢。
以及自己是否具有和他人构建亲密关系的能力,因他好像无法做到对一个人的爱长久。
离场时一阵风袭卷过,他似乎又闻到了那股草木的气息,似有若无,这一次他判断出了具体来源,“你用了什么洗发水?”
很熟悉。x?
翟阳愣了愣,这是崔静留下的洗护用品,他最近回家几趟凑合着用了,没记牌子。
但对于薛以洁难得提出的请求,他极乐意效劳,“我回去找一下。”
十点。
薛以洁在湖边游荡了一个小时。
又在楼下画室的树林一个人看夜景、伫望、冥想。
凌晨两点他冲到画室,画室的窗没有关,风将室内的树吹得哗哗作响,这一次,他下笔前所未有的顺畅。
落笔的颜色希翼,耀眼得像是大逆不道窃取了普罗米修斯的火种,研磨后混入颜料。
薛以洁双眼亮得惊人,燃烧着大火。
他这几天吃饭喝水都在构思作品,处于一种半脱离的状态,又像没睡醒的朦胧状态,喷涌的灵感过多,他要将那些不相干的东西剔除掉。
如今他终于将那个中心的“锚”找了出来。
他在画室呆了足足三天,外卖顿顿送到门口,爱干净成癖的他手内侧蹭上大片颜料。
他唇上叼着一根笔,那笔头被他啃噬得外层红漆脱落,手上也拿着一支笔。他脑海里闪过从天而降滞空的花盆,高处莴苣公主般垂下的墨发,河流一样的白色床铺。
还有挥之不去的草木气,落在他额头的手携带着劣质茉莉香。
光琢磨不透啊。
薛以洁唇上青嚓冒出头。
……
第26章 他分化成为一名
拍卖会当天。
中贸拍卖行大门很多媒体和狗仔等着蹲一些据说会来的豪门,企图得到第一手的桃色八卦和消息。
薛以洁也在,他是一幅作品的出售者。
一进去就看见了前几排的翟阳,要知道翟阳会来他就不来了。
奥斯顿坐薛以洁旁边,见到情敌,他先是一愣,随后不动声色的想握薛以洁的手,像是要给他什么支撑一样。
薛以洁避开他的手对他微笑摇头,笑意不达眼底。
来宾入座后,薛以洁不经意间看到了翟阳旁边的一名女人,瞳孔微动。
因他看得久了,奥斯顿转头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以为他在看翟阳,奥斯顿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
“怎么?”奥斯顿故意打断他,碰了碰他的胳膊,“看什么呢?”
“看到一个眼熟的人。”薛以洁收回视线,内心沸腾起来。
是那天那个女人。
她今日光彩照人,靡丽的外貌匹配上成套的顶奢珠宝,简直像鱼拥有了新的鱼尾。
可她容颜远比那珠宝光彩更盛。
她旁边坐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相貌平常,儒雅的学者气质为他加分很多。
那是她的丈夫?原来她结婚了。
薛以洁手心有些冒汗,意识到这个事实,接下来他一直心不在焉。
奥斯顿心里更加苦涩了,精心打理过的耀眼的头发似乎都黯淡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