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阳把手上的婚戒取了当着崔静的面放进口袋道:

“这场婚姻我很抱歉。如果你现在就想去的话,我现在会陪你去,你提到的补偿我都同意。”

“打断一下。”崔静闻到了他身上的沐浴露气息。“我留下的沐浴乳还没用完吗?”

“我又回购了。”

“你能不能换一个沐浴露。”

“嗯?”

“我很喜欢这个味道,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和我撞款啊。”崔静忍无可忍。

翟阳愣了一下道:“可以。”

崔静面容舒展,“那走吧。”

“只是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关于不黑的归属问题。”

“你说。”崔静耐心听着,没有表现出心里骤然发响的警铃状。

“不黑的探视权我要有。”翟阳看了一圈屋内,没有看到不黑的影子。

他知道陌生人在,不黑躲房间去了。它不会躲床底、天花板宽吊顶或任何间隙,它会躲到衣柜、被子的中间里。如果叠好了,就把被子顶开,他的床被它搞得一塌糊涂。

崔静眉控制不住地皱起来,她看了一下客厅翟阳给不黑买的那些猫玩具、猫抓板、不同主题的猫屋。如果他和自己抢不黑,又会有点麻烦。

她面不改色地说:“可以,一月一次。”

“三次,或者三次并为三天,送到翟家来。”

“到时候不黑都不记得你了,你每月要养三天干嘛?”

翟阳愣了一下。

崔静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她不该把真相摆出来,先把婚离了再说,一下子把他拉出门。

“都随你,三天就三天。”大不了再反悔,“等下把协议拟了。”

“行,直接去你找的律师所,我让我这边的律师过来。”翟阳又说:“我开了车过来。”

崔静方律师就几份双方签署的协议,达成的、未达成的,财产的处理和争议重新做了责任划分,翟阳方律师看完这份协议确认没有陷阱,修改了一些细节和不黑的探视问题后,翟阳认可了这份协议及补偿。

终版协议出来时天都快黑了,民政局离下班不远,且这几天业务爆满,这个点过去十有八九赶不上,两人约了时间再会。

翌日两人在民政局会面。

离婚的人都取上号了,她们取了号,工作人员看他们一眼便道:

“结婚那边窗口。”

翟阳来前还打扮了一番。梳了一模一样的发型,打了发胶,换了一身助理说没有什么区别的西装,打了一条助理觉得没什么区别的领带。

而崔静随便穿个什么都漂亮得“隆重”。

两人走在一起不像是要去领离婚证,反倒像要去结婚。

“我们是来离婚的。”崔静拨弄了一下长发,轻咳一声,因为很多人看过来。

“第二性?”工作人员问。

“Beta。”崔静说。

工作人员抬起头,态度不说一百八十度转变,但热上几分。“原来是Beta,请坐。”

轮到翟阳工作人员实在热拢不起来,天知道这些失控的Alpha在窗口一天闹多少回,这些神经质的潜在暴躁狂、社会的危险分子。Alpha平均杀伤力堪比几个团结的旧性别聚集。好比把一个嗑多了的力量型锻炼选手放进身体素质参差不齐的普通人间,某些程度算得上是危险分子。

几天前隔壁市民政局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Alpha杀人案。

当时Alpha和自己的配偶日常走进民政局,领完离婚证后,Alpha把一条绳子套到了工作人员的脖子上。理由是:工作人员给自己及配偶发放了离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