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慈恩颊贴着头发,眼睛没什么情感的看了男助理一眼,像蛇类,言语间难以压抑的暴戾,“他最好快点过来。”

张助理看见范慈恩起身从茶几下翻出一条数据线,忙把门一关,开始哒哒哒的给【小金男】打电话。

“范女士叫你过来,抓紧时间。”

小金男来了后,张助理想了想说:“祈言,范女士有点兴奋,你注意点。”可别被打死了,为了钱也不是这么个不要命的法子。

小金男窘迫地低着头,手上价值一套房的腕表闪耀,说话时舌尖铂金打造的舌钉闪耀。

“谢谢哥,我名字叫祈乐来着。”

“行行行,赶紧进去吧。”

他进去后,张助理胆战心惊的听着里面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哀嚎、求饶,变了调的颤音呜咽。

担心范慈恩上头了真把人玩死,捂着鼻子小心翼翼打开门。

一双手被反绑在背部,指尖颤抖,绳索下皮肤因受不住的挣扎破皮渗血,背部布满纵横交错的红紫鞭痕。

祈言头发被一双白皙的手狠狠地抓住,摔到地上,露出的脸赫然多了一道长裂口,皮肉炸开。

张助理惋惜,这么好看的脸破相了。

范慈恩不耐烦地把裙子放好,心里邪火下不去,手上卷了卷数据线,“看够了没,去约刘医生。”

张助理看了眼她握着数据线蜷缩起又懈一点劲的手,忙把门关上。

范慈恩眼前眩晕,幻想和X瘾将她纵容得恨不得顺势毁灭一切。

医生说:想想看你是否可以放下它,放下你施虐的欲望。

可以。

她抬手又是一下抽在跪在地面的男人身上,她可以控制自己,但她为什么要控制。

她丢掉染血的数据线,换了一条祈乐带来的鞭子,直到他趴在地面嚎都嚎不出,像砧板上一条被砍去头的鱼,尾巴对外界刺激做出机械的拍打。

一具尸体一样。

范慈恩看着他,忽而把鞭子丢地上,兴致不高道:“还活着?”×?

地上的男人半晌动了两下指,他的眼睛被泪水和汗水打湿看不清东西,每一次呼吸都能牵动身体的疼痛,虚弱道:“范女士。”

“还活着就拿钱走吧,以后……不用来了。”

祈乐听到点烟的声音。

他努力睁眼,光线昏暗的室内,供他金钱上走捷径的范女士躺回沙发,双腿交叠架在扶手,裙摆跑到了胸口而毫不避忌。

那张游戏人间的脸笼罩在一片白色浓烟中,唇轻扯了扯。

比起以往放纵的浑醉,面上是祈乐从未见过的清醒。

“走。”范慈恩又说。

张助理贴耳在门口,里面一段时间没动静了,他冷汗冒下来猛然推开门,“刘医生说她今天在和中那边坐诊,小范姐现在要过去吗?”

地上赤裸的人胸口还在起伏,很好,人没死。

六号诊室。

“你这一次生活比较以往多了什么呢。”刘医生把眼镜摘下来,她的度数足够看清范慈恩的表情,而戴着眼镜会引起患者的防备。

第一次见面范慈恩就打碎了她的眼镜,理由是看不清她的眼神。

范慈恩换了一身得体的灰色套装,半趴在桌上,头偏着,“没有。”

“那你今天想了什么呢?”

“想到一个女人。”

“她让你兴奋了吗?”刘医生温柔的问,真诚注视她安静时无害漂亮的眼睛,那张世人眼里算得上顶好看的脸。

范慈恩沉默良久,吐出一个字,“是。”

张助理等在门口,像个妻子待产的痴心男人,坐立难安。

范慈恩从咨询室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