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鹏一听就苦笑连连,他看出来了,这大姨子已经猜出他的身份了,也是一般人而已不会拿着女眷的信来求见,偏他也不敢不这么说,再隐瞒下去,就是解不开的结了。看贾赦摆明了要替邢薇出气,他也不意外,这位姊夫疼爱姊姊的传闻已经听的够多了,三年期间他自己亲眼所见的也不少,半点意外都没有,但贾赦摆明了“以势压人”的态度,他也不好以一副亲戚的姿态出现,只好重新立住了抱拳道:“学生赵鹏冒昧打扰侯爷,侯夫人,多有得罪,只是,只是,”他说不下去了,只是自己隐瞒了他们自己的亲戚关系,这会儿是来赔罪的。
赵鹏无奈,只好拿眼光去扫孙太医,希望他能够帮自己一把。孙太医如今也看出了门道,饶有兴趣的在邢薇,贾赦和赵鹏三人身上扫来扫去,但邢薇毕竟是女眷,他不好多看,贾赦身份尊贵,他也不好冒犯,只好在赵鹏身上多留意些,见他求助的目光,心里一晒,这小子,有意思。
他奉旨来学习,圣上不见得不知道他和贾赦邢薇的关系,却依旧钦点了他,这其中说明了什么,有看戏的意思?看贾赦和邢薇会不会徇私?若不是他恰逢其会的赶上这出,竟然不知道这傻小子自己隐瞒亲戚关系不报,跟众人一样老老实实的种了三年地,现在又把大姨子得罪了,――吃了这哑巴亏,哈,活该!
不过他也佩服这小子,世家子弟,从来都是读书做学问,猛的拿起锄头都不知道怎么使用,被镰刀割到手的比比皆是,手上血泡磨的一个摞着一个,可他却忍了下来,并不曾走这现成的关系。
他是担心被贾赦整治,被大姨子开小灶“特训”?孙太医大概知道些贾赦和邢薇的脾性,不看别的,只看贾珍就知道,这俩口子“爱惜”人的方式不大一样,别人对亲近的人都是护着疼着,生怕他们吃苦受罪,这两个可好,怎么摔打怎么来,也是贾珍运气,竟然没有被他们使唤坏了。
孙太医心中暗乐,贾珍留在了溪县终于逃离魔掌,这愣头青却又一头撞了进来,这是自己找死的节奏啊。
他想了一想,光看戏也没有意思,不如成全他一下,“嗯”孙太医咳嗽一声,装作刚刚回过味来的样子,惊异的问道:“听你的意思,竟然跟恩候是亲戚?”
赵鹏如闻天竺,急忙应道:“小的不才,四年前娶了邢家次女。”刚才说的似乎人家装作没有听见,这次孙太医都表示听明白了,他们还能装傻听不懂?
贾赦和邢薇也不好再摆脸色,不知道还可以装装,都挑明了,再给脸色看,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贾赦恍然大悟般,扭头问邢薇道:“他是妹妹的夫婿。”
邢薇脸色难看,只摇头道:“我也不知,他刚才说是有妹妹的信,”听了这话,赵鹏这才想起来邢芸的信,急忙双手恭敬的递上去,邢薇接了,看了一眼封皮,也不打开来看,点头道:“是妹妹写给我的信。”好小子,也不知道扣了多少天了,信揉皱了不说,纸都有些泛黄,看这封口,竟然还是打开的,你小子有胆,竟然敢私拆姑奶奶的私人信件。
邢薇心里暗自磨牙,脸上不免带出了几分,她这些年虽然也练的荣c不惊,可那到底是对着不相干的人,这沾上亲人的事情,什么事情都会有个例外,何况这赵鹏也算是撞着了她的逆鳞,私自扣押了妹妹给自己的信不说,还偷看了,要是没有什么当紧的事情便罢,若是耽误了要事,看她怎么收拾她。
邢薇手握邢芸的信件,也坐不住了,反正也不是自己尴尬,她咳嗽了一声,跟孙太医告罪离开客舱,临走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赵鹏,赵鹏知道,这大姨子不仅没有原谅自己,可能更是生气了。
他眼神暗了暗,自己也不是故意偷看邢芸给大姨姐的信啊,邢芸把这信套在给自己的信里面,他撕开那信的时候,不想把这封信一起开了口,这算不算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