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毅轩点了点头。“还行。”

“哥,你要是能早点把身体调养好,还真可以去张大地主家,佃几亩地……”

“到时候,交了租子,你冬天还能攒些粮食过日子。我这里能收留你一段时间,可咱家真就没有多余的粮食,到了秋季,你们说不定就得搬出去住!哥,我说真的,你要提前做好安排。”

陈毅行不想惹怒自己弟弟,点了点头就说了。“弟弟,你说的我都记住了。”

“我明天就请你帮帮忙,带我去张大地主家走一趟?”

陈毅轩爽快地点了点头。

“好,我明天就带你去。”

……

炕不是很大,炕上又增加了一家三口了,躺在炕边睡着的陈飞燕,感觉非常的挤。

要不是全家人都没来得及多长几斤肉,陈毅行来这里后都没炕睡觉。

大家伙们早上起床都特别早。吃了一顿饱饱的早饭,陈毅轩就带着自己的哥哥去当地主家。

然而,一到张地主家,他家管家就找陈毅轩的哥哥要凭证。

确定他本人确实是陈家村的,管家才告知他们,说张家的田早就被各村的人都佃完了。

回去的路上,陈毅轩两兄弟都有些不乐。

佃不到田,就种不了地。

种不了地,就得不到粮食。

没有粮食,一家人会被饿死的。

想到自己弟弟如果真的是那种记恨他,冷血看着他一家去死的,陈毅行突然就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了自己弟弟陈毅轩的跟前。

“弟弟,求你帮哥哥我想想办法吧!”

“我想活着!想让我儿子也活着!”

“我现在就只有命一条,往后家里要服劳役什么的,这个家里就派我一个人去!!弟弟,我求你了!帮哥哥想想办法吧!!”

陈毅轩见自己十多年未见面的兄弟,走投无路,对着自己猛磕头,他内心再次震动,又极为不忍。

以前就听人说,父母不在时,长兄为父,长姐为母。虽然自己这位兄长年轻时候,做人做事都很糊涂。

但,真的罪不至死。

想到当初就是自己一个男人独木难支,娶了老婆后,几个儿子都遭到那些个看似巧合的“意外”,多番考量后,陈毅轩就用了极大力气,将自己哥哥陈毅行一把拉了起来。

“哥!你听我说,现在我倒是想让你重回陈家。可你的户口薄……要是显示你是汪家人的话,那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最多收留你一年半载,你要是在我家待太久,陈家村的那些人都会带人上咱家,说你是外姓人,故意来占便宜的,要把你赶出去!”

因为以往陈家村发生过这种事,陈毅轩就一脸为难的说出这话。

陈毅行听了,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弟弟,当初我从江南一路逃回来,那会儿我媳妇儿她爹娘就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倘若他们路上没撑住,我的户口就回原籍。我还是陈家的儿子,当年也不是入赘,而是娶妻……”

说着,他就从自己胸前掏出来一张又黄又薄的纸,纸上还盖着临安官府的官衙文书的红盖章。

“临安官府的文书证明?哥哥,你过去十多年,一直生活在临安么?”

想到自己的亲娘亲姨妈以前都是生活在临安的,陈毅轩就多问了几句。

陈毅行眼睛里闪过一丝丝的心虚。这才狠狠地点头。

“可不就是?!我当初跟着我媳妇儿的爹,在江南一带做生意。临安苏州到处跑。”

见自己弟弟听的认真,陈毅行就硬着头皮主动说起临安的事。

“临安那块地方,自古以来就是商业繁华之地。南来北往,到处都是盐商布商粮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