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的本性也许就是这样。
如果以后,自己丈夫屡次不中,估计他们又会变成另外一张脸了。
就像是昔日的范进一样。
当年范进二十几岁考上秀才,县城里的杀猪大户胡屠户,不就把自己的闺女嫁给了他吗?
胡屠户虽说是一个杀猪的,可他有些家底,养活一家老小都绰绰有余,时不时的还拿出一些猪下水,还有猪肝猪心猪肺,接济自己的女婿一家。总的来说,胡屠户也算是一个厚道人了。
可这样的厚道人,见了50多岁还要去参加乡试的范进,他也发了火,指着他的鼻头大骂:“你个癞蛤蟆,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竟想些天鹅屁吃!”
在30多年考举人的时间里,世间的无情,世人的冷待、嘲笑、讽刺、挖苦,早就把范进这个读书人的自尊磨没了。
他没了棱角,没了脾气,就算看见自己的丈人指着自己的鼻子辱骂,他也只是一个劲的讨好,尴尬的笑。
……
陈飞燕不想让自己的丈夫背负那样沉重的压力,也不想让自己的丈夫担负起儿媳妇一家人想要逆天改命,沾他光的期许。
于是,陈飞燕看着自己的二儿媳妇,笑着说道:“儿媳妇啊,我也是读过书的人,我打小就知道,干任何事情都讲究天时、地利、人和。都讲究一个运道。”
“如果时运不够,机会不足,再有能力再有本事,再努力拼搏的人,他们也不一定能够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去考举人的事情,咱们还是要缓一缓。乡试在八月,会试在二月。今年乡试的时间,我们已经错过了。你公公想要参加乡试,只能再等三年了。”
孙大姑听到这话,心里就算了一下。
再等三年啊,那她也不是等不起。
三年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她现在特别期望,自己的公公一次考上。
她如今也知道了,读书人是要走千里去参加科考,于是,她看着陈飞燕道:“婆婆~,三年后,如果公公真的去参加乡试的话,我想,我那些弟弟们愿意为他保驾护航,送他去,送他回。”
“别看我弟弟一家,现在都是在码头扛包卸货的。可他们认识的人比较多。”
“从这里到很多地方的驿站,都有认识的人。”
“我心里寻思着,不管怎么说,有关系总比没关系强。能跟熟悉的人打交道,总比跟陌生人打交道强。所以我觉得,到时候让我弟弟们跟着公公,公公他至少能省很多事了。”
陈飞燕听到这话,她心里也挺高兴的。
“这感情好啊!那我现在就跟你这么说定了,三年之后,你公爹要是去参加科举考试,就得麻烦你那几个弟弟了。”
因为心里有期盼,有想法,又觉得自己往后的日子有盼头,孙大姑嫁进陈家后,干活就特别的卖命。
但凡是陈飞燕做的事,她都想接到手里。
“婆婆~,我已经学会怎么用这个机器织布了。这织布的事,以后都交给我吧!”
陈飞燕的大儿媳妇儿杨红玉,见孙大姑一进门就抢活干,她心里就生出了一股危机感。
她私底下有对比过。
自己出生比她差,自己的经历比她坎坷,自己身板子没她强壮,自己干的活也没她多,自己嫁进成家后,又只生了个女儿……
虽然公公婆婆对自己生女儿没意见,自己的丈夫对自己也没意见。
可是,要是自己这妯娌一进门就怀孕,十个月后生的又是个儿子,那自己不就被她比下去了吗?!
她们俩有如此大的差别。短时间内,自己的公公婆婆丈夫,还有其他人,对自己不会有什么想法。
但是时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