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天,这些瘦骨嶙峋的乞丐们就发现,县城周边的那些村庄基本上都变成废墟了。

村道边、小溪旁、大树下,全都是一堆堆血淋淋的尸体。

一群群山上跑下来的野狗,这会儿都在忙着啃食尸体,见到有人凑上前来,他们就张着大嘴,露出自己尖锐的牙齿以恐吓对方。

感觉大事不妙,一些机灵的老乞丐就赶紧的回城,把这情况告知给了赵县令。

赵县令闻言,突然抬起头长叹了一声。

“长叹兮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啊!”

他身旁的几个留着八字胡的师爷听到他如此感叹,一个个相视一眼之后,便赶紧走上前劝道:“大人,自古以来,老百姓们就如同野草。正所谓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只要给他们一点时间,让他们休养生息,不出几年,他们又会重新长出来的。”

“是啊,大人,何兄说得极是。”

赵县令闻言,心想,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他就是觉得有点可惜。

倘若明年开春,朝廷下发旨意,让他在县内征召5万名民夫,那他到时候肯定是凑不齐这个人数的。

自己派出去的那些乞丐都说了,他们县的大部分村庄都被杀得一干二净。

一想到这次他们这个地方损失严重,来年了,自己应该往上头交的税负都凑不齐,赵县令就忧心忡忡起来。

上头下发的命令,自己要是办不到,自己可是会被追责的。

很快,赵县令就振作了起来。

他心想,正所谓柳暗花明又一村。

自己到时候再想些办法。从外面买一些流民回来。

只要让那些流民在这里安家落户,不出几年,他们就能生一大堆的孩子。

这样一来,自己县里就不愁干活的人呢。

……

陈毅轩在张家是度日如年。他想带着大儿子回家去。可县令已经吩咐衙门里的人,紧守城门,谁都不准进,谁也不准出。

没有办法,陈毅轩就只能在张家天天心忧着自己的媳妇,自己的孩子们,还有自己的大哥大嫂一家。

陈毅轩的表弟张集清回来了两趟,见这个表哥总是皱着眉头,愁的不行,他就开口安慰他道:“表哥,你放心,咱们城里无事,城外面有会无事的。那些军队只是从我们县城经过,没有真的要攻到我们这里。”

“我们县的大人们已经写了文书,八百里加急,已经将北方军队从我们县城经过的一事,告知了知府大人,还有幽州总督和巡抚。相信再过几天,他们就会派朝廷军队过来。”

陈毅轩得知此事之后,心里也就稍稍放轻松了一些。

想到自己媳妇前段时间总是忧愁着外面的军队、山上的土匪到贼一类的人闯到村子里头去,她让全家修了那么一条结实的地道,陈毅轩就觉得自己的媳妇儿应该有很大的可能,已经躲在了地道里头。

就在他寻思自己啥时候能回去时,幽州总督巡抚和知府大人经过一致商定,决定先派发两千人的队伍过来查看情况。

每次军队出行,都需要消耗大量的物资。

而且,每次去往一个地方,如果不抢到一些东西,那些当兵的人就会觉得自己亏了。

于是,幽州大部分地方的老百姓们一遇到朝廷派下来的军队,一个个都害怕的不得了,能躲的就躲,能藏的就藏,能跑的就跑。

家里那些值点钱的东西,已经被抢的差不多了。

这次朝廷派过来的军队这么多,他们就算是敲骨吸髓,也不可能满足他们。

这人啊,一旦不会满足,心里是会产生怨气的。

朝廷的军队,纪律一向散漫。

他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