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川被温言喻的目光逗得一乐,把手里杯子递到温言喻手中,嘱咐道:“再喝两口就不喝了。”

温言喻接过杯子,耷拉下眼睛。

傅寒川抬手摸摸温言喻的脑袋,哄道:“度数再低也是酒,我们先把胃养好了,以后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好不好?”

“嗯。”

知道傅寒川说得在理,温言喻喝了两口米酒,蔫蔫地放下了杯子。

“乖乖。”傅寒川笑着看他,揉了揉小兔脑袋,“回家我让阿姨给你做红糖醪糟鸡蛋,和这个味道也很像。”

“嗯。”温言喻耳根泛红,继续吃菜。

傅寒川端起剩下的米酒,浅抿一口,细细回味,眉眼间闪过怀念。

小时候每年和妈妈一起来这住上几周,她们总会用筷子蘸点酒放进自己嘴里逗自己玩。

那时候自己年龄太小,哪怕酒味不重,但也会被酒味呛到。

那时候妈妈总说。

自己和她一点也不像。

她以前和自己一样大的时候,都能直接抱着伏特加吹了。

想到妈妈那嘚瑟的表情。

傅寒川没忍住勾了勾唇。

口中的酒还是和幼时一样的味道。

只是。

傅寒川抬头看向窗外火红枫叶,一口饮完杯中剩下所有米酒。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一顿饭结束。

把才喝了几口酒就醉晕过去的温言喻抱上床后,傅寒川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

幸好那次自己打电话了。

以后可不能让温言喻在外面和其他人喝酒。

傅寒川起身走到卫生间,熟练接上一盆温度适宜的温水,端至床头柜,将毛巾放入水中浸湿。

傅寒川拧干毛巾,微微俯身,额头,脸颊,下巴,脖颈,一点点擦去少年脸上的汗渍。

衣扣微微敞开。

温言喻窝在他怀里睡得正香。

傅寒川垂下视线,指尖一点点拂过温言喻腹部那道伤疤。

凹凸不平,触目惊心,歪歪曲曲的缝合痕迹是不可磨灭的伤痛。

平静的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有心脏的跳动越发快速。

睡衣纽扣被一颗颗系上。

温言喻微阖着眸子,长睫似羽扇在白皙的脸上投下淡淡阴影,呼吸十分平稳。

一只手落在身侧,另一只手被他握在掌中,身体格外放松,毫无防备地倚在他的怀中睡得正香。

难以言喻的柔软与甜蜜自心底升起,在四肢蔓延。

整个人像是泡在了蜜罐中。

不舍分开。

想永远沉沦在这一刻。

傅寒川看着熟睡的人,指节自然扣进温言喻的指缝,轻轻摩挲掌中肌肤,柔软又温暖。

温言喻睡得迷糊,嘴里嘟囔着迷糊梦话。

“傅寒川”

“坏狗”

“别丢下我”

声音很小,却足够让人听清。

傅寒川眸色微顿。

轻轻低头覆上那片柔软。

夜色如墨,山间鸟鸣声不断。

傅寒川半靠在走廊阳台上,夜风袭来,一根根香烟被不断燃尽。

脑中思绪繁杂。

温言喻喜欢他。

可他不能和温言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