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听来,这与她在岐黄轩那番“从未有过半分情谊”的撇清之语,何其相似!

“呵。”他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轻笑,像是在嘲笑她,又像是在自嘲。

萧衍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无尽的寒意和疲惫。

“我的事,不劳穆姑娘费心。”萧衍猛地转过身,不再看她一眼,大步离去。

那背影,比来时更加孤绝,更加冰冷,仿佛要将这世间所有的温暖都隔绝在外。

穆姑娘,这称呼......

穆清婉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久久没有动弹。

晚风吹过,带着草木的清气,却吹不散她心头的涩意和迷茫。

她刚才的话,是不是又错了?

可若不如此,又能怎样?

良久,她才拖着有些沉重的步子,慢慢走回芳华院。

小院里一如既往的宁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

这熟悉的味道,让穆清婉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了一些。

她坐在窗前,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方才与萧衍的对话,以及在静安堂内发生的一切。

她不能成为他的软肋,更不能让他为了自己,身陷更深的泥沼。

北疆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指尖下意识地捻动着,仿佛还在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等等

脉搏?

穆清婉猛地睁开眼,纷乱的思绪被拉回。

外祖母的脉象

她凝神回想,眉头缓缓蹙起。

方才在静安堂,心神激荡之下,她只想着尽快稳住局面,并未深思。

此刻静下心来,却越发觉得不对劲。

老夫人的脉象,除了急怒攻心和旧疾引发的虚弱之外,似乎还藏着一丝极细微、极隐晦的滞涩感。

如微弱暗流潜藏其下,绝非寻常。

此事,需得再查。

隔日,天刚蒙蒙亮,国公府阖府上下便被一阵不同寻常的动静惊动。

一队披甲执锐的王府侍卫簇拥着一顶玄色轿撵,停在了国公府大门外。

那轿撵的规制和侍卫腰间的令牌,赫然表明了来者的身份靖王!

一名小厮连滚带爬地冲进前厅,脸色煞白,声音都变了调:“老老夫人!夫人!不好了!靖靖王殿下来了!”

“什么?”周氏正在给老夫人喂药,闻言大惊失色,手里的药碗险些摔落在地。

“靖王此番前来,怕是来者不善呐,快扶我我起来。”老夫人挣扎着在周氏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靖王在这个时候登门,是为了衍儿拒婚之事兴师问罪?还是为了长宁郡主昨日在岐黄轩受辱之事?

无论是哪一样,都足以让国公府再起波澜。

整个国公府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周氏强作镇定,连忙吩咐下人准备迎接,心中却惴惴不安。

萧祁得到消息,也匆匆赶来,面色凝重。

很快,身着亲王朝服的靖王,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面无表情地踏入了国公府的正厅。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前来迎接的周氏和萧祁等人,浑身散发着久居上位的威压,令人不敢直视。

厅内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以为靖王会立刻发难,质问萧衍之事。

然而,靖王只是淡淡地扫视了一圈,目光并未在任何人身上过多停留,仿佛在寻找什么。

“王爷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见教?”萧祁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行礼。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老夫人,本王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