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牵扯?”他重复着这几个字,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底却翻涌着受伤与暴戾。
“穆清婉,你以为,你还有选择吗?”
他一把扯过穆清婉的手腕,力度大得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
穆清婉痛呼,试图挣脱,手腕却被铁钳般的力量禁锢。
“从你踏入国公府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只能是我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霸道。
“放开!”穆清婉挣扎,“世子请自重!”
“强求无益!”她咬紧牙关,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只会两败俱伤!”
萧衍胸口剧烈起伏,攥着她的手收得更紧。
放弃?他从未想过。
这个女子,他护定了,也要定了!
他伸出手,几乎要拂过她的脸颊,却在最后一寸停住,指尖抑制不住地轻颤。
这近乎宣告的姿态,让穆清婉心惊不已。
眼前的男人宛若失控烈火,随时要将她吞噬。。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萧衍手上的力道骤然一松。
穆清婉立刻用力挣脱,后退几步,揉着泛红的手腕,警惕地望着他。
萧衍敛去外放的气息,恢复了惯常的冷硬。
他最后看了穆清婉一眼,那眼神复杂,似有不甘,似有警告,最终沉淀为一种不容动摇的笃定。
他没再多言,转身,大步离开了芳华院。
门外廊下,萧祁站在阴影里,将方才兄长那番话和穆清婉的决绝听得一清二楚。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闷得发慌。
原来,大哥的心意,竟已如此
萧祁垂在身侧的手t?悄然握紧,指甲几乎掐入掌心,又缓缓松开。
原本对穆清婉那份若有似无的好感和欣赏,在见识了兄长那近乎疯狂的执念和穆清婉坚定的界限后。
他将自己心底那丝刚刚冒头的、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情愫,用力压了下去。
有些心思,不该有。
有些界限,不能越。
萧祁望向兄长远去背影,又望向芳华院紧闭的门扉,最终选择了与兄长相反的方向,沉默地转身离去。
穆清婉独坐灯下,心神未宁。
手腕残留的热度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她拿起茶杯,茶水早已冷透。
放下医书,颤抖的指尖轻轻抚过刚才被他紧握的手腕。
那里还残留微微刺痛,却无法掩盖心底更深的悸动。
他为她拒婚,忤逆圣命。
而她却只能推开他。
穆清婉扶额,苦涩漫上心头。
萧衍堂堂国公府世子,权倾朝野,她不过是无根浮萍。
他的疯狂执着,会害了他,也害了她。
穆清婉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萧衍离去的方向,黑暗中看不清任何东西,却依然驻足良久。
夜色更深。
夕兰院,偏僻的角落。
一个负责看守的婆子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就在她转身去倒水的瞬间,一道黑影从暗处闪出,飞快地塞了一件东西到另一个看守的婆子手中。
那婆子掂了掂手心里的分量,是一支触手温润的玉簪,成色极好。
她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不动声色地将玉簪揣入怀中。
随即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捂着肚子弯下了腰,朝着相反的方向慢慢走去,嘴里还嘟囔着:“哎哟,这肚子怕是晚饭吃坏了”
趁着这短暂的空档,那道穿着不起眼衣裳的黑影,如同游鱼般,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