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衍”她喃喃自语,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每一次萧衍遇险,她的心便会骤然抽紧,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替他挡下所有攻击。

她深知,自己去了,只会成为他的累赘。

“郡主,您别过去!危险!”念夏带着哭腔喊,手臂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穆清婉紧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死死盯着河中央那两个浴血搏杀的身影,心中默默祈祷。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

“铛!”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萧衍的沥泉枪与耶律赫尧的弯刀再次猛烈碰撞,火星四溅。

巨大的反震力让两人坐骑同时后退数步。

就在这短暂的停顿间,萧衍只觉颈间一松,他贴身佩戴的那枚刻着狼首星辰图腾的玉佩,因系绳在激战中被磨断,竟倏地从他衣襟内飞了出来,划出一道弧线,向着浑浊的河水坠去!

“不好!”萧衍心中一凛。

那是婉婉送他的玉佩,是他答应过要带它征战沙场,凯旋后亲手还给她的信物!

他几乎是本能地俯身,探臂去接。

耶律赫尧何等敏锐,见萧衍攻势一缓,身形出现破绽,眼中寒光一闪,手中弯刀如毒蛇出洞,悄无声息地抹向萧衍的咽喉!

“阿衍,小心!”穆清婉失声尖叫,一颗心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岸上的太子和萧祁也是脸色大变,想要救援却已鞭长莫及。

千钧一发之际,萧衍似有所觉,猛地向后仰头,刀锋几乎是擦着他的下颌划过,带起几缕断发。

他虽避过了致命一击,但为了去接那玉佩,身形已然失了平衡,险些坠马。

萧衍脸上掠过一丝懊恼与狠戾,正欲稳住身形再战,却见对面的耶律赫尧突然勒住了马,动作僵硬地停了下来。

不止是他,连他手中的弯刀也垂了下去,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耶律赫尧死死盯着萧衍手中的玉佩,那熟悉的狼首与星辰图腾,让他瞳孔剧烈收缩。

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从最初的错愕,到震惊,再到一种难以置信的狂喜与深深的悲痛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他胸膛剧烈起伏,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不可能怎么会”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像被砂纸磨过一般。

萧衍眉头紧蹙,不明所以。

这耶律赫尧是疯了不成?战场之上,竟敢如此失神?

就在这时,一名眼尖的大梁士兵见耶律赫尧似乎失了防备,怒吼一声,举刀便向他砍去!

“住手!”萧衍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暴喝一声,手中沥泉枪一抖,枪杆精准无比地格开了那名士兵的钢刀。

“铛!”那士兵被震得虎口发麻,不明所以地看向萧衍。

不止是他,就连太子、萧祁以及所有正在厮杀的将士们,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动作一滞,纷纷望向河中央。

萧衍示意停战,冷冷盯着耶律赫尧:“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耶律赫尧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他身边的亲卫惊呼:“可汗!”试图上前,却被他一把挥开。

他翻身下马,踉跄几步,竟全然不顾脚下便是激流和随时可能攻来的敌人,径直走向萧衍。

当他看清玉佩上的图腾,那狼首栩栩如生,星辰排列的方式与他记忆深处某个烙印完全吻合,让他眼眶瞬间红了。

“这玉佩t?这玉佩你是从何而来?”耶律赫尧猛地抬头,死死盯住萧衍,声音嘶哑,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颤抖和压抑的疯狂。

萧衍被他这副模样弄得一头雾水,但见他神情不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