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只有战场上震天的喊杀声和朔方城头传来的、依旧响亮刺耳的噪音。
那个戴着狰狞面具的“神师”,此刻仿佛从战场上彻底消失了一般,再无声息。
“废物!都是废物!”赤屠气得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案几,上面的羊皮地图和酒具散落一地。
他眼睁睁看着萧衍和耶律赫尧两支部队,如同两把锋利的剪刀,不断绞杀着他的士兵,将他的军阵切割得支离破碎。
“大汗!顶不住了!西面被金狼部的骑兵冲垮了!”
“大汗!萧衍那疯子带着人快冲到我们跟前了!我们的督战队也被蛊兵冲散了!”
败报如同雪片般传来,赤屠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今日之战,大势已去。那该死的“神师”,关键时刻竟然真的掉了链子!
“撤!鸣金收兵!快!向北撤退!”赤屠再也顾不上什么颜面,嘶吼着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他翻身上了一匹备好的快马,在亲兵的簇拥下,便要向北逃窜。
“赤屠老狗!哪里逃!”耶律赫尧早已盯紧了赤屠的帅旗,见鞑靼军开始溃败,赤屠本人更是准备逃跑,他双目赤红,发出一声震天怒吼。
金狼部的血海深仇,今日便是了结之时!
“金狼部的勇士们,随我追!今日不斩赤屠,誓不回还!”耶律赫尧一马当先,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带着最精锐的狼骑,死死咬住了赤屠逃窜的尾巴。
战场之上,鞑靼军已然兵败如山倒。
无数鞑靼兵丢盔弃甲,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争先恐后地向北溃逃。
梁军和金狼部的将士们则在后方奋力追杀,喊杀声震天动地。
萧衍并没有立刻加入追击赤屠的行列。
他勒住马头,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混乱的战场,试图寻找那个“神师”的踪迹。
虽然笛声已停,但那个能炼制和操控“蛊兵”的妖人,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若让他逃脱,日后定会卷土重来,后患无穷。
“凌风,你带一部分人清剿残敌,协助耶律首领追击赤屠。”萧衍声线沉稳。
“爷,那妖人诡计多端,您千万小心!”凌风有些担忧。
萧衍点点头,一夹马腹,朝着先前笛声传来的高坡方向驰去。
他隐隐觉得,那个“神师”虽然暂时失利,但绝不会轻易放弃。
高坡之上,血迹点点,几具被他先前射杀的“蛊兵”尸体旁,还散落着一些破碎的骨哨和奇特的黑色粉末。
面具人捂着不断渗血的左肩,那里被一支破空而来的冷箭洞穿,正是这伤势让他中断了对蛊兵的精细操控。
他擦去嘴角的血渍,眼神阴鸷地看着下方溃败的鞑靼军和穷追不舍的耶律赫尧。
赤屠的败亡,他并不在乎。
他真正在意的,是他的“蛊兵”大阵被破,以及他精心准备的“盛宴”被打断。
“穆清婉萧衍”他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声音里充满了不甘与怨毒。
他缓缓站起身,看了一眼朔方城的方向,又望向萧衍正策马奔来的身影,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弧度。“游戏,还没结束呢。
萧衍策马冲上高坡,只看到几具“蛊兵”尸体,以及地上几点尚未干涸的血迹和一些细碎的黑色粉末,空气中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与“蛊兵”身上相似却又带着些许草药味的奇特气息,以及一丝极淡的血腥味。
“让他跑了!”萧衍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他仔细勘察了四周,除了那淡薄的气息和血迹,再也找不到那“神师”的任何踪迹。
如今他行事诡秘,又精通邪术,若是一心躲藏,确实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