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来了。”周氏先看见她，起身相迎。

穆清婉快步上前，依次向老夫人和周氏等人行礼。

老夫人一把抓住她的手，掌心冰凉，力道却紧。 “好孩子，快过来让外祖母看看。”

老夫人细细打量她，见她面色虽疲惫，精神尚可，悬着的心略松。 “这些日子，你受苦了。快跟祖母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日子你去哪了？还有衍儿，他，他当真”

提到萧衍，周氏也屏息望来。

穆清婉简略叙述自己如何被萧煜和萧芷柔设计绑架，自己也不知道在何地，直到萧衍突然现身，将其救下。

“世子并未身亡，是奉太子密令行事。假死来引出幕后黑手。” 她接着解释了秘密研制解药的过程。

“还有那丹书铁券，是他北征前，托付我保管的。” 她隐去了萧衍身陷北疆危局之事，只提及他正与太子旧部汇合，等待援军。

即便如此，众人听得仍是心悸不已，背脊发凉。

得知萧衍尚在人世，宫变危局已解，周氏长舒一口气，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孽障！孽障啊！”老夫人想到萧璟和萧芷柔的所为，手攥紧了拐杖，杖头笃笃敲地，力道几乎要将硬木震裂，“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周氏拉着穆清婉的手，泪水滑落：“好孩子，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我们萧家” 这份感激，沉甸甸的。

堂内气氛稍缓，众人脸上带着恍惚与庆幸。

角落里的苏湘云，自始至终低垂着头，抱着萧澈，一动不动。

她一身素衣，面色苍白近乎透明，整个人像失了魂。

穆清婉此时注意到柳如烟。 那是时而痴笑，时而发狠哭闹，与周遭格格不入。

“柳姨娘这是？”穆清婉低声问周氏。

周氏叹息，脸上神色复杂，压低了音量：“自从芷柔和煜儿出了那样的事，祁儿又唉！她受不住打击，前两日便有些神志不清了。时好时坏。”

失心疯？ 穆清婉望向柳如烟，见她目光涣散，对周遭毫无反应。

萧芷柔和萧煜被抓，萧祁重伤昏迷，这样的打击足以摧毁一个母亲。 堂内众人也纷纷摇头。

萧芷柔和萧煜罪有应得 ，念及他们犯下的滔天大罪，那点不忍也淡去，只余无奈。

众人情绪稍定，各自回房歇息。

穆清婉没有立刻离开， 她叫住了苏湘云。两人静静站立。

“姨母，你可有话对我说。”

第110章 你能救那么多人，为什么救不了我娘

苏湘云依旧沉默，只是搂紧了身边的萧澈。

“姨母。”穆清婉开口，声音里带着疲惫和一丝惋惜，“还记得我初来国公府吗？人生地不熟，是姨母第一个待我温和，处处照拂。那些关怀，清婉一直记着。”

苏湘云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依旧低着头。

穆清婉的语气平静，字字清晰：“当日种种，犹t?在眼前。我感念姨母的恩情。可是，为何会变成今日这样？”

苏湘云的肩膀耸动，似乎在极力压抑。

穆清婉看着她紧攥得发白的指节，目光变得锐利。

“那日在清风院，我被人从身后偷袭打晕。” 她停顿了一下。 “我在那寻到了一枚耳环。是姨母当时慌乱中遗落的吧。”

苏湘云猛地抬头，眼中终于不再空洞，只剩震惊、慌乱与难以置信。

穆清婉迎着她的目光， “您当时急着想从清风院里找东西，对吗？我猜，姨母要找的，就是那份能保三表哥性命的丹书铁券。”

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在苏湘云心上。

她的脸色瞬间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