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浑浊的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光亮，她颤抖着嘴唇，望向穆清婉手中的卷轴。

周氏更是喜极而泣，捂住嘴，泪水汹涌而出，喃喃道：“先祖先祖庇佑”

萧祁看着穆清婉挺立的身影，看着她手中那道最后的希望，紧绷的下颌线条终于微微松弛了几分，眼底深处的情绪复杂难辨。

人群后的萧芷柔，呆呆地看着那卷丹书铁券，她从未听说过府里有此物！

一个尖利的声音突然从官员中响起：“此物是真是假？时隔多年，焉知是否有效？”

穆清婉冷冷瞥去：“此券由宗人府验印，内阁存录，真伪可辨！先帝御笔亲书，岂容尔等宵小质疑！”

那官员被她气势所慑，呐呐不敢再言。

暗处的萧璟，脸色铁青，死死盯住那卷轴。计划被打乱的狠厉浮现眼中。

他深看穆清婉一眼，扫过台上死里逃生的萧家人，悄然隐入人群，消失不见。

穆清婉手持丹书铁券，如同坚不可摧的屏障，挡在国公府众人身前。

“此事疑点重重，绝非表面所见！我必将面呈陛下，恳请圣上彻查此案，还国公府一个清白！在此之前，谁若敢伤国公府一人，便是与先帝遗诏为敌，与大周律法为敌！”

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监斩官权衡再三，不敢再赌，将令牌收回，嘶声宣布：“暂缓行刑！速报陛下！请圣上定夺！”

刽子手如蒙大赦，连忙放下了屠刀。

压抑的法场上，响起一片低低的抽气声和议论声。

穆清婉转身，面向监斩官，声音清冽：“既然暂缓，国公府众人身系冤案，在陛下旨意未下之前，为防意外，可否在大理寺临阵看管？”

第102章 金銮殿前对峙

“丹书铁券？”

龙椅上的皇帝猛地挺直身躯，几乎要从御座上站起。

“一个小小医女手里怎会有此物？”先帝的威严，那份无上荣耀与特权的象征，在他脑海中浮现。

“混账！简直是混账！”皇帝一掌拍在龙案上，玉玺随之跳动。

“法场之上，公然拿出丹书铁券，这是要挟朕？”

底下侍立的内侍们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皇帝胸口急速起伏。

怒火翻腾，但丹书铁券的分量，沉甸甸压在他心头。

若真是先帝御赐，强行处置国公府，便是违背祖训，足以动摇国本。

“陛下，”一个老太监低声提醒，“那女子似乎就是岐黄轩的穆清婉。”

“穆清婉”皇帝眯起眼。这个名字，他有印象，被指为投毒元凶的女子。

“传！”皇帝的声音不容置疑，“立刻将穆清婉给朕带到御前！朕倒要看看，她拿着先帝的丹书铁券，想做什么！”

金銮殿，庄严肃穆。

穆清婉一袭素衣，步履沉稳，踏入这座象征帝国最高权力的殿堂。

两侧文武百官分列，无数目光落在她身上，好奇、审视、带着敌意。

她目不斜视，行至大殿中央，朝着龙椅上的皇帝，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

“臣女穆清婉，参见陛下。”

皇帝俯视着下方那个看似纤弱的身影，并未立刻叫起。

穆清婉平静垂首，脊背挺得笔直。

“抬起头来。”皇帝的声音听不出温度。

穆清婉抬头，清澈的眼眸迎上皇帝探究的视线，坦荡无畏。

“你手中之物，当真是先帝御赐国公府的丹书铁券？”皇帝沉声发问。

“回陛下，正是。”穆清婉双手将卷轴举起，金线绣龙在烛光下隐隐生辉。

一名老太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