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渡语气中的轻蔑与敌意公然释放出来,敬真明白他这话的深意。他垂眸而笑,再抬眼,朝他瞧过去的目光却带了同情与怜悯。

他说,“她是我的师尊,她自然爱我。”唇角上耸,带动脸皮勾出笑容,“我同师尊肌肤相亲,师尊是我的,她只爱我一个。”

电光火石之间,林观渡脸色蓦然一变:“春溶乐是你自己吃的?”

火气瞬间翻涌,林观渡一步冲到敬真身前,狠狠揪住他的衣襟,“你故意要逼她同你做那种事情!”

敬真心满意足地欣赏着他的愤怒,他嗤笑一声,“我没有逼她,她是心甘情愿同我云雨的。”

愤怒的拳头攥着衣襟顶到下巴上,敬真毫不在意,依旧笑着盯着林观渡的眼,“师尊爱我才愿意同我共赴巫山,她不爱你。先前不爱,现在不爱,以后,也不会爱。”

“砰”

狠狠一拳,几乎砸歪了敬真的鼻梁。

“你!”

林观渡怒不可遏,紧握的拳头难以克制地发着颤,“她对你那么好,为了救你不惜舍命火赴深渊,冒着为天下不耻的危险也要处处护着你!你竟如此狼心狗肺!”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哆嗦,“你怎么能这样欺负她!”

“林师伯。”咬着牙,敬真拖长了声调叫他,“我没有欺负她,我那是爱她。”

他理所当然,倨然昂首,毫不悔改!

林观渡越发愤怒,怒喝一声“混账东西”,拳头高高扬起,朝着敬真的脸上又狠狠砸去。

“哧”

拳未到,林观渡攥着敬真衣襟的手忽然一松,整个人震悚一瞬,僵在当地。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向下看去。

腰腹上,敬真的手握着银白色的刀柄,紧紧抵在他身上。

风乍起,月光一瞬闪烁。

尽数没在林观渡小腹的匕首散发着独属于昆仑墟的寒凉之气,将殷殷冒出的鲜血染上了缭绕的白色雾气。

敬真附在他耳畔,如恶魔低语:“她是我的,她只能嫁给我。”

一口鲜血随着林观渡呼吸不上来的抽搐呕出来,喷在敬真身上,将他鲜红的衣衫染得发褐发黑。

林观渡松开手,踉跄着倒退两步,“你、你怎敢”

敬真冷眼挑眉,“我为什么不敢?”他右臂伸出,掌心冲着林观渡的身子,“你都敢娶她,我怎么不敢杀你?”

五指攥握,林观渡瞬间被悬在半空中,敬真的怒意在此刻释放:“你不该觊觎她,你不该妄想抢走她!”

捂着腰上的伤口,林观渡感受着被攥握着的心脏,他大口喘息,颤抖不已的手朝后伸,佩剑应念而来。他迅速调动法灵,在伤口处凝出简单的防护。

“想杀我?”他的法灵同敬真操控悬山崩的力量对抗着,艰难地把剑指向了水岸的红衣少年,“还没有那么简单!”

青光一闪,敬真只觉狂风扑面,整个人根本站不稳,放出悬山崩的右手也忽觉有如托着座山一般沉重。他双手迎击,不顾林观渡一道道剑气横肆,只催动周身的所有力量尽数凝在手掌,发狠地同林观渡的力量抗争,一分一分地抢夺他心脏和周身的掌控权。

敬真到底年少,力量不如林观渡强悍。林观渡即使受着伤,也能挣脱敬真的悬山崩。

但敬真的执着一如当年的明雪,他咬着牙,把一切都压在悬山崩上,只朝着一个点使力,竟也能克住林观渡的一半行动。

但林观渡的剑气他无法躲避,身上被剑光盘旋,很快就遍体鳞伤,难以支撑。

不行的,这样下去不行的。

敬真断断续续地抽着气,眼睛瞥到自己手臂上破裂的衣袖,看见那一丝若隐若现的红痕,眸光一瞬间狠戾。他抬眸,恶狠狠地盯着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