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辞身边坐着道海,他也淡淡瞥来一眼,却没说什么。
只是远远看去,道海周身坐着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朝旁边撤了一撤。
按名单来算,秦窈窈在下午将和风锦茹、姜吟对战。这精准到个人的匹配,让秦窈窈不由得怀疑是不是灵华山的人为了讨好明雪故意为之。
但她到底是有些紧张的,所以郑乔哲和江清霖过来找他们叙旧的时候,她只是简单说了几句,便匆匆去准备了。
郑乔哲和陆弗承坐在一起说得热火朝天,江清霖和俞俞一起有说有笑,明雪再看看敬真,问:“敬真,你不去和郑乔哲说说话吗?”
“师尊,我同他已经说过了。”俞俞走了,明雪身边便余出来一个空,敬真挪过去,顺手给明雪添了杯新茶,“郑乔哲和陆弗承认识得比我早,他们之间要说的话更多,我去了,只怕他们更加不自在。”
明雪想想也是,将小少年爱怜地映进眼眸中,她说:“我想着,你毕竟还小,要多有些朋友才好。若是你觉得人族的少年同你难以相伴,不如去寻些天界的伙伴?”她看向鹤辞那边,“那位是鹤辞仙尊,在明殿任职,他的弟子比你大些,如今八百来岁,你”
“师尊,”敬真罕见地打断了明雪的话,他认真而执着地盯着她的眼睛,“我觉得我现在就很好,师尊给我的陪伴就已经足够了,我不需要别人的陪伴了。”他顿一顿,小心翼翼地抓住了她的衣袖,“只要师尊永远都不丢下我,我就觉得最好了。”
“真是孩子话。”明雪笑着朝他后脑勺上敲了一下,“师尊是师尊,师尊又不能永远陪着你。”
“不!”他攥紧了她的衣袖,导致她的袖口骤然变窄,纤细的手腕便显露了出来。他急急道:“师尊难道不要阿真了吗?师尊为什么不要永远陪着阿真?”
“傻孩子,你总要长大啊。”明雪莞尔一笑,“你长大了要外出历练,要娶妻生子。师尊是你的引路人,是你的长辈。鸟儿长大了终究是要独自飞出巢穴的,你也一样。”
敬真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眨了两下,心口有一句话,他忍了又忍,终究没有说出来。
娶妻生子,为何要离开师尊娶妻生子?如果一定要娶妻生子,为何,
他的心,忽然急促地猛跳起来。
为何不能是和师尊“娶妻生子”?
鸟儿为何一定要飞出巢穴,它长大的巢穴,难道就不能是它往后余生的家了吗?
倘若,倘若那年长的鸟儿一定要与它分而居住,那难道就不能折断它的翅膀,将它留在身旁吗?
风轻轻,暖阳和煦。脚边矮小的树影渐渐拉长之时,秦窈窈上台了。
起先她还心有惴惴,总恐慌自己不及他人,万一落个刚上台就被打下去的结果,岂不连着明雪的面子一块丢了?
可不料,先后上台的耿舒先和风锦茹,竟一个不如一个,二人加起来都没有在她手下走过五十招。
风锦茹被挑下台的时候虽忿忿不平,到底是没有过多言语。被一源宗的人接回去时,气得腮帮子鼓鼓,走出好远还能听见她发誓要三天三夜不睡觉来好好修炼。
倒是耿舒先,先前见他被明道宗的弟子打败时还彬彬有礼地拱手,连声夸赞对方。如今败在秦窈窈手中,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疯猫儿,摔落地上后破口大骂,言辞十分不堪入耳。
秦窈窈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只觉得他可怜又可笑,并不在乎他的那些恶毒言论。
见秦窈窈满不在乎,耿舒先更加破防,叉着腰宛如个市井无赖。一源宗的弟子嫌丢人,都不肯去接他。
仰司坐在台上冷冷看着发疯的耿舒先,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方才挥挥手,叫底下的师弟们去将他架走。
后来,秦窈窈听说耿舒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