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向后方阴影处。

方碧眠站在森森树影之中,正一脸怨愤地看着她:“南姑娘,你还有脸问司鹫?”

阿南挑挑眉,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你别假惺惺了!魏先生两天两夜没合眼,总算把司鹫从阎王手中抢回来。他伤得如此重,你敢说你完全不知情?”

阿南大吃一惊,问:“什么?司鹫怎么了?”

“你说呢?岂止是受伤,他……他……”方碧眠喉口哽咽,气息噎住,后面的话便再也说不来了。

阿南一看庄叔黯然的神情便知道,方碧眠未曾说谎。

“庄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姑娘,既然你叫我一声叔,那我今日便托大说你一句。司鹫当年与你感情最好,你们多次出生入死,就算如今你投靠了朝廷,咱们成了对手,可也不该对当年的伙伴下如此狠手啊!”

阿南立即道:“绝不可能!我与司鹫情同手足,怎么可能会伤害他?”

“你不下手,可与你一起的人却未必能放过他!”

“我们最近忙于赶路,所有人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谁能下手去害司鹫?”

见她神情焦急,不似作伪,庄叔叹了一口气,看向方碧眠。

方碧眠强行压下眼中的泪,说道:“此事公子与司霖亲眼所见,而且……而且司鹫的伤势,你一看便知,究竟是谁对他下手!”

阿南干脆道:“好,那我就去瞧瞧!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把戕害兄弟的罪名推到了我的头上!”

第六章 宛丘之上

西南大山地气湿热,海客们临时落脚于寨子不远处空置的房屋,木柱撑着地板离地足有三四尺,是这边俗谓的吊脚楼。

阿南顺着陡峭楼梯一上去,立马便看见了躺在楼板上的司鹫。

寨中人民不置床榻桌椅,只在地上铺了手织土布,司鹫躺在上面沉沉昏迷。不远处是盘腿静坐于窗前的竺星河。

阿南一个箭步冲到司鹫身边,查看他的情况。

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妥善包扎,但显然是伤到了要害经脉,绷带上还有斑斑血迹渗出来。

阿南看向旁边魏乐安,魏乐安沉吟着,待竺星河点了一下头,才小心地将司鹫伤口的布解下,给她看了看伤处。

虽然敷了伤药,但依旧可以辨认出,伤口薄而细,干脆利落地划过肌肤,显然是被极为薄透的武器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