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然后靠在椅背上,沉沉打了个盹。

朱聿恒进来时,见她趴在椅背上瞌睡的姿势,唇角不由得扬了一扬

这姿势,可真像那只孤山行宫的小黑猫。

若是天气晴好的午后,它吃完他给的金钩后,往往也会这样蜷缩在他的身侧,安安静静打一个盹。

以至于,他的手不自觉地向她伸出,想去摸一摸她的发丝,看看是不是和梦中一般柔软。

但就在即将触碰到她发丝的时候,他又下意识收紧了自己的手指。最终,他紧抿双唇偏开了头,只从怀中掏出被自己拆解的臂环和弹簧棘轮,轻轻放在了她面前的桌上。

虽然动作很轻,但阿南立即便睁开了眼,清炯的目光盯在他身上,声音有些微哑:“阿言……”

朱聿恒闷声不响地坐下,将桌上的东西朝她推了推。

阿南睡眼惺忪,懒懒地将它们抓过来,重新装置好后“咔”一声戴回自己的腕上,转了转手腕,满意地一笑。

窗外已是落霞满天,赤红的火烧云横亘于前方江面,长江如一条鲜艳夺目的红绸,蜿蜒游动于万里肥沃平原之上。

船向着西面划去,霞光落在阿南眼中。她撑着头,望着他的目光亮得灼灼如火:“阿言,你胆儿挺肥啊,仗着自己有进步,居然连傅准的机关都敢硬扛?”

朱聿恒斟着茶淡淡道:“他是人,我也是人,怎么不能扛?”

“咦,莽撞还有理了?刚刚要不是我拼了,你现在怕是已经粉身碎骨了。”阿南顺手将他倒的茶拿过来,灌了两口,“对了,我之前问你还没回答我呢,干吗偷偷跟着我啊?”

朱聿恒别开头去看晚霞:“怕你给官府惹麻烦。”

阿南才不相信呢,笑嘻嘻地凑近他:“说实话。”

她凑得太近,气息微喷在朱聿恒脸颊上,让他不由自主收紧了自己握茶壶的手。

那手指上,似乎还残留着阿南与他牵手狂奔时的温热。

许久,他压低了声音,生硬道:“一码归一码。虽然你触犯朝廷律条,罪责难逃,但你毕竟对朝廷有功,而且……更不需要你为了我而舍生冒死。”

阿南转着手中茶杯,笑嘻嘻地看着他,没脸没皮道:“原来不是担心我啊,真让我有点失望呢。”

朱聿恒偏开头,懒得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