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宸不敢耽搁。
脚上鞋都磨破了,拿树皮裹着照样赶路。
等到荷花镇的时候,已经几日过去,孟九宸衣衫褴褛 ,犹如街边乞丐。
但那婚书他还好好的揣在怀里。
“去去去,这可是县衙,叫花子要饭也不知道看看位置。”
连看门的小厮都嫌弃的驱赶。
孟九宸倒是不卑不亢,声音还有些大。
“请转告姜大人,水田村孟家旧人求见,劳烦帮我问问,他可还认曾经的婚约。”
这话让路上的人都忍不住侧目。
小厮皱眉,“别在这胡说八道,我们家大人是何种身份?,怎么和你这种乞丐认识。”
“我没胡说,今日前来,就是为了履行当初的承诺,有婚书为证,还请小哥为我通传。”
好了,现在围观的人更多了。
孟九宸跟故意的似的,还把婚书举了又举,故意让周围的人看清。
眼看人都过来看热闹了,看门的小厮没有办法,只能去禀报姜县令。
“你说什么?他说他姓孟?水田村的?”姜致远有些不敢相信。
这不过是句玩笑话,双方都知道了,孟家怎么会寻过来?
“是,大人,小人看那男子衣衫破烂,蓬头垢面,还以为是乞丐呢。”
姜致远听到这明白了,感情孟家落寞了,所以要凭当初自己开玩笑写的婚书赖上他们家。
“不见,把人赶出去。”
小厮有些迟疑,“大人赶不了了,好多人在府门口围观,他还掏出婚书到处给人看。”
“泼皮无赖,罢了,把人叫进来。”左右出些银子把人打发了就好。
现在是女儿议亲的关键时刻,可不能因为这人出现乱子。
下人领命出去,不一会,领着蓬头垢面的孟九宸回来了。
姜致远,甚至没敢让人靠近,老远的就闻到了一股恶气。
“就是你要见我?”
“是,我是孟怀的儿子孟九宸,家中爹娘已经仙逝,临终之前最是放心不下伯父,说与伯父有约定一未完成,我便舔着脸来了。”
看他应该是个缺钱的,姜致远,松了一口气,妄图用钱财动人心。
“你还小,这本是我与你父亲的玩笑话,怎么能当真?这样,我给你一些钱,你回村去吧。”
然而没想到孟九宸不为所动,“伯父,我不能要您的钱,我只想完成爹娘的心愿。”
“30两白银。”
姜致远想,这人大概是不知道有钱,所以才非要咬死这个约定,索性自己直接大气了一些。
“我只想完成爹娘的心愿。”
“50两。”
“我只是想完成爹娘的心愿。”孟九宸又重复了一遍。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已经是我能给出最高的价格了。”
如果这人还是不识好歹,今天索性就别让他出了这个门了。
“伯父何出此言?我只是想来履行承诺,刚刚我已经在门外跟乡亲们宣传过,大家都夸伯父重情义呢。”
“你……”
“伯父莫不是想毁约?那如果这样,我只能出去宣传了。”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孟九宸,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在这里撒泼耍赖,信不信我让你走不出这里。”
眼看这小子实在泼皮无赖,姜致远也收起了一脸的和善。
“伯父,你这是在威胁我?说出来也不怕伯父笑话。
早些年家里还有些银子,上过两天书,一不小心考上了秀才,我出来与家人交代过,秀才如果离奇死亡,恐官府会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