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谢甲顿时变了脸色,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人群也顿时炸开了锅,“什么,朝廷每年都有向卫辽拨款?”
“恩人,说的是真的吗?”
王安也站了出来,“谢甲,你还有什么话说?我卫辽从始至终没有收到过朝廷的任何一笔钱,如果有衣避寒,有粮充饥,我卫辽不至于死的只剩那么点人。”
面对众人的议论纷纷,谢甲难得有些心虚了起来,“你是什么人?还知道些什么?”
“我昨日跟王大人聊过,卫辽只有今年有雪灾,往年是没有的,但你年年都有向朝廷要赈灾银,今年雪灾来的凶凶,死了不少人,王大人向京城发了多少奏折?你又拦下了多少?”
“身为百姓的父母官,你敢如此草菅人命,你该当何罪?”
句句掷地有声,还知晓那么多内情,谢甲你已经慌觉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
“是来收你的人。”
或许是自己罪行被公之于众,谢甲干脆破罐子破摔。
“收我?哈哈哈哈,老夫今年40有三了,我在这个位置上呆了多少年?我当初可是京城最有名气的状元郎呀 , 人都说我有首辅之相。”
“可是前朝不仁,就因为我没有出钱打点,被分到了卫辽穷困之县,这一呆就是30多年,当年战乱,常州刺史出逃,我貌死顶了上来,护住了一城百姓,才被破格提成刺史,可是我回家才发现,我一家老小,全部死在了家中。”
“我半身心血守护的县城,在我离开不过半月,冲到我家又抢又砸,生生逼死了我母亲妻儿,卫辽人个个不无辜。”
“他们该死,没错,我是每年都向朝廷要钱了,我要的那么多钱财,我一分都没敢花,我全往上面打点了,我得带着我的母亲妻儿风风光光的回京城。”
说到动情之处,恶狠狠的扫向了对面的所有人,仿佛对面那些面容枯槁的人,就是当年的刽子手。
谁当官的时候不是志向千里 ,谁不想当个百姓爱戴的父母官,他17岁就高中了,是最年轻的状元郎呀。
父母奔走相告,妻子也是京中最有名气的贵女,可是谁能想到,不过得罪了几位权贵,加上没有钱打理,他被分到了北辽这个穷乡僻壤。
他本以为这是历练,父母妻子也跟随他而来,可谁曾想,这一呆就是30多年,他从一个满怀志向少年,成了如今的老者。
他本想呀,虽然官职低微了一些,但是百姓爱戴,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
可是这些人做了什么,他可是在这30多年呀,常州有难,他不过带走了所有的牙差 ,他那一场战事,护住了多少百姓。
可是他得到了什么,满地亲人的鲜血,到现在想想都刺目极了,那是用亲人性命换来的位置,他必须往上爬,他要带着全家风光的回到京城。
他做了以前自己最不屑的那种人,年年以卫辽的名义向朝廷要钱,今年是最后一年,上面说了,今年只要政绩没问题,就能安排他到京城。
可是卫辽居然真的迎来了雪灾,他内心有说不出来的快感,所以卫辽人来常州求助,他一个也不留。
全部圈养了起来, 任凭他们饿死冻死,本想慢慢折磨,可是上面有信传来,听说王安越级把信递到了京城,马上就有钦差下来,他这才慌了神。
他让人把常州收拾的干干净净,体面点的人家给些零钱,让他们多换几身衣服到处走走,制造出常州热闹非凡的景象。
难民和乞丐也全部和卫辽人关在一块,必要的时候可以一起除了。
没想到今个儿就被人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王安听完有些不敢置信,“谢甲,这可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呀。”
“人命?他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