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从铺子往回走,孟师父才跟他俩说?,要真喜欢吃,等樱桃熟了之后,价钱就落下去了,到时候想?吃多少吃多少。

说?一阵子话,眼瞅天快黑了,窦金花已经做好饭。

长夏和裴曜在府城吃过?,没有上桌,进了灶房用?大锅烧水。

白天只洗了头发,没有洗澡,身上的灰尘拍打干净了,但还?是觉得不舒坦。

如今天暖和了,两人又年轻,夜里洗澡不怕冷。

热水晃荡。

长夏从浴桶中?跨出去。

热汽蒸的他脸颊白里透红,眼尾一抹嫣红似擦上去的胭脂。

他身形极为漂亮,细腰长腿,该有肉的地方丰腴白腻,被掰开时,掐出红色的指痕。

他腿根微颤,站在浴桶旁飞快擦拭,偶尔一转头,就对上一双意乱情迷的眼睛。

压低的眉眼,暗含锋利侵略与春色。

一种被盯住的不安感?让长夏下意识放轻了呼吸,想?要不被注意。

不知?是水还?是汗,从裴曜额角往下滑落,悄然跌进水面?。

此时裴曜的神情

心跳得很厉害,长夏抿了抿嘴,转过?头,不让自己?再看下去。

哗啦一声。

长夏手一颤,很快,背后贴上一具带着水汽的身躯,滚烫、结实?。

“长夏。”

“长夏。”

喃喃的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

长夏脸颊、耳朵被亲吻,湿漉漉的吻又来到颈侧,一声声轻语呢喃仿佛喊在了心尖上。

而等听到一声黏糊糊软乎乎的“哥哥”。

长夏再也抑制不住,转身搂住裴曜脖子。

他呼吸都在颤抖,垂着长长的眼睫,敞开一切心怀,温顺、包容地攀附,轻轻吻上清俊少年的唇。

收拾好瓶瓶罐罐、衣裳等行李,裴曜背着包袱和大竹筐往外走。

大竹筐里放了一小坛咸菜,一小口袋馒头,以及家里晒的木耳、黄花菜等干货。

长夏眼神带了一点不舍,清透漂亮的瞳珠水润润的。

他知?道,裴曜要学手艺,不好耽搁。

到了门?口后,两人站定,他抬头看着裴曜认真叮嘱:“馒头不会?蒸,去外头买就是了,想?吃肉不会?做的话,就带师父去馆子里吃。”

裴曜会?做一点简单的饭食,味道好不好另说?,好歹能煮熟。

他这两天做饭炒菜的时候,也特地把?裴曜喊进灶房,让看一看。

“衣裳不会?洗的话,换下来放着,过?段日子回来带上,等我洗了晾干,再带过?去。”

长夏说?完,又想?了想?,再没别的要嘱咐。

裴曜认真点头,说?:“你在家别老闷着,闲了去找王小蝉三妞儿他们说?说?话,想?吃什么就去买,别怕花钱,等樱桃糕便宜了,我接你去府城住几天,吃刚出锅的。”

“好。”长夏小幅度点头。

裴曜摸摸他脸颊,说?:“过?几天我就回来。”

“嗯。”长夏眼里带上一点浅笑。

裴曜不再耽误,转身就走,回头看一眼,长夏还?在门?口站着,他声音清朗含笑:“回去吧。”

长夏进了屋,看见空荡荡的桌子,往常放在上面?的一溜儿小瓶小罐都被带走了。

他揉揉脸颊,但眉眼依旧有点闷闷不乐。

裴曜要跟着孟师父学做螃蟹,而廖叔那边的木雀木鸟依旧要供上,毕竟卖得好,一个月有六钱左右,哪能轻易放弃。

因此裴曜将颜料罐子带走了,还?有两截木头,大竹筐沉甸甸的。

长夏眼神又落在钱匣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