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动作几乎没发出声响。
院子里又脏又乱,连石头台阶都积着常年累月的污垢,黑乎乎一片。
裴曜和杨丰年两人很不适。
一进来?也不用摸索,就听到东边的窗户里传出哎呦一声,还有嘶气的动静。
裴曜知道,今儿才算浑身上下都疼痛起来?,比昨天挨打更难受。
“该死的。”王马儿颤颤的声音响起,骂了?两句,就没了?动静,显然声音高?一点都不舒坦。
杨丰年悄悄从旁边过来?,手中是从院里捡的麻袋。
他朝裴曜一挑眉,两人都咧嘴笑了?下。
王马儿躺在又脏又黑的被褥上,疼得直哼哼,稍微揉一揉肚腹,越发肿疼难忍。
肋间也刺疼不已,难不成真是肋条骨断了??
他自己摸不出来?,瘫在床上哎呦哎呦叫唤起来?。
“王马儿。”
窗外忽然有人说话,粗声粗气的,听不出来?是谁。
“谁?”他下意识想?要起来?,肋间疼得一哆嗦,缓过气后才问?道:“三旺儿?”
外头的人没有说话。
王马儿想?起来?,自己回来?后将门上了?闩,关的好好的,刚才也没听见?动静,敢是翻墙进来?的。
他素来?爱做些小偷小摸的事?,眼下被人翻了?墙,立即想?到对方也是做贼的,气愤不已,骂道:“狗娘养的,偷到爷爷头上来?了?。”
裴曜嫌弃地看了?眼啥都没有的脏院子,就算做贼,来?偷他家,也是瞎了?眼。
“等着,等爷爷休养好了?,打听出来?你是谁,可别怪我那些兄弟们下手狠。”
王马儿还在叫嚣,话音刚落,外头的人瓮声瓮气又开了?口:“我得了?点好东西,不方便?出手,听人说你有门路。”
这阵子手里没钱,眼下连治伤都买不起药,甚至不用裴曜和杨丰年再哄骗,王马儿就急急挽留:“好兄弟,我自然是有门路的。”
他不方便?走动,邀外头的人进屋来?,门只?闭着,一推就开。
杨丰年粗着嗓子说屋里暗,还是在院里打开包袱看,日头底下看玉器更方便?,好分辨成色来?定价。
玉器?
王马儿满脸贪婪,再顾不上别的,一边嘶气一边爬起来?,然而?刚打开房门,瞬间从头顶罩下麻袋,他什么都没看清,就被打倒在地。
不止一只?脚踹来?,他想?抱头都没办法,浑身剧痛,呜咽叫着,声音闷在麻袋里,都不知说了?什么。
裴曜和杨丰年都用布巾蒙着脸,只?露出眼睛。
踹了?几脚后,两人停下,裴曜四下看了?看,从院里拿了?根木棍,在手里掂掂,分量还行,于?是走进来?。
怕王马儿惨叫引来?人,他粗着嗓子威胁道:“敢睁眼,可就不是踢几脚的事?了?。”
王马儿的呜呜声小了?下去。
杨丰年将王马儿踹的翻过身,顺便?死死摁住人。
裴曜猛地抽开麻袋,王马儿被迫脸朝下,即使睁开一条缝,余光也只?能看见?鞋底,又被一拳捣在背上,吓得眼睛紧闭起来?。
裴曜动作很快,用一条破布蒙住王马儿眼睛,绑得极紧。
他从王马儿的被褥扯下一块看不清颜色的布,团成团狠狠塞进对方口中。
随后他捡起地上的木棍。
一声闷在口中的惨叫没发出来?,王马儿就晕过去。
杨丰年啧一声,伸手在对方颈侧探了?探,还活着,鼻息也有,就是断了?腿,疼昏过去了?。
他俩就踹了?几脚,可没朝要害下手,最重的伤也就是这条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