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县令老爷高升,或许早已成了大官,只留下一轮轮水车在这里经年累月转动。
不过旱田那边,因离青眉河远,地势偏高,尽管也挖了水渠,渡槽有?活口可以架过去,还是?得人力一同运水浇地,才更?快些。
水田这边能腾出手,不用再下苦力,因此旱田那边辛苦些,倒也没?什么。
至少天热的时候,水田灌水一个人就足以应对?,其他人就能去旱田那边忙。
说一阵子话,等水流到尽头,蓄足够了,长夏和裴曜拿起铁锹,挖泥堵住水口。
另一边,裴永先在自?家地头前的主渠忙碌,铲了些泥筑起一道小泥墙。
不然水会顺着?主渠一直往前流。
随后他挖开裴曜在前面筑的小泥墙,水哗啦啦流过来,进入他家的水口之中。
在地里干活,衣裳不免沾了些泥点子,裴曜说只换衣裳不爽利,想洗澡。
才半上午,院里晒的两大盆水还没?热,长夏只好给他烧水。
裴家其他人都?不在,不是?打柴就是?打猪草去了。
早起出门?时,两人就带了钥匙。
等一锅水烧好,长夏朝外面喊一声,正在院里劈柴的裴曜放下斧头,提了空桶进灶房。
两人一个提热水一个提凉水,很快将水兑好。
长夏正要出去,不想裴曜拉住他手腕。
“你不洗?”裴曜问道,墨黑瞳仁盯着?长夏,露出直勾勾的神色。
长夏对?上他视线,眼睫微颤,讷讷开口:“你洗了我再洗。”
夏天洗得勤,身上没?那么脏,一桶水换着?人洗很常见。
知道裴曜爱干净,他想着?让对?方先洗。
裴曜喉结微动,低声说:“可以一起洗。”
长夏有?点慌,连忙摇头:“不行。”
他忍着?羞耻,小声说:“阿爹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不弄那些。”裴曜声音低哑,微微绷着?脸,看起来一派正经。
长夏手腕被抓住,那只粗糙大手很有?力,根本挣脱不得。
他只好仰脸,问道:“真的?”
裴曜点头:“嗯,真的。”
长夏磨磨蹭蹭解腰带,裴曜早脱完了。
高挑的少年郎君腿长胳膊长,又白,模样俊、身板壮。
穿着?衣裳时还清清瘦瘦的,一露出身躯,块块肌肉都?结实有?力。
经常干活,他浑身就没?有?余赘的肉,一身筋骨精瘦,最显眼的地方也十分悍然。
长夏瞥到他胸膛和腹部,头更?低了,耳朵也红了。
他刚背过身,身后就有?人靠近。
好半天解不开的衣裳落在炕沿。
热水浸泡,身上一下子舒坦,长夏脸颊被热汽蒸红,眼神也迷蒙起来,带着?一丝哭腔催促裴曜:“快些。”
再磨蹭下去,万一真有?人回来
一桶水倒进菜地,缓缓往前流,逐渐渗入土中。
裴曜又用扁担挑起空桶,往河边去打水。
刚走?出家门?,就碰上背了一筐鸡草的长夏。
已是?傍晚,等浇过菜地,今天一天的活就干完了。
去路被挡住,长夏仰起头,眉尖微蹙,似乎有?点不高兴。
裴曜只好挪开,不再堵着?人。
他并?非故意,只是?下意识就凑近了。
他神色略有?点不自?在,但?还是?开了口:“我再挑两趟就浇完了,你回去歇着?。”
“嗯。”长夏声音不大,背着?筐就进去了,没?有?多说什么。
裴曜心知是?上午哄骗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