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曜神色挺自?得,说:“虽然颜色上的简单,可花了心思的东西,谁也能看出来,这?四只大鹅也比我以?前做的那些好看些,光翅膀就挺费手,卖五十文是应该的。”

长夏点头赞同?,确实,一眼就让人觉得有意思,自?然值这?个价。

裴曜在芙阳镇跑惯了,不?止他记住了几个脸熟的主?顾,一些人也记住了他。

他有时会做一样的东西再次去卖,价钱自?然是一样的。

像这些不同的鸟雀小兽,每个人买的价钱不?同?,即使有人觉得自?己的贵了,占理?的也是他,东西不?一样,哪能卖一样的价。

两人说着话,陈知和裴有瓦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了。

长夏连忙给他俩舀水倒茶。

陈知看见裴曜,将锄头靠在墙上,说:“明天早上把菜地锄了,傍晚的时候提水浇了。”

“知道了。”裴曜应一声。

陈知又看他一眼,问道:“卖了多?少?”

裴曜顿了顿,说:“两钱,不?过都花了。”

“就花了?”陈知没好气道,挽起袖子去洗手。

裴曜只好道:“好几个刻刀都钝了,已?经磨得太小,就再买了几个。”

一听是买这?个,陈知没再说什么,没趁手的刀具也不?行。

他忙着洗手,没看见裴曜暗暗松一口气的心虚模样。

天黑了。

整个湾儿村安静下来。

风凉爽,狗趴在院里?睡觉,很是惬意。

东厢房。

没有点灯,屋里?较暗。

长夏听见裴曜从匣子里?拿东西,心下一紧。

晚上连灯也不?点,就在匣子里?翻东西,能拿出来的,除了香脂再没别的。

“不?是用完了吗?”长夏往炕里?缩了缩,声音很小。

成亲之前,裴曜按着家里?的吩咐,去镇上买了盒香脂,到今天已?经用光了。

裴曜拿着东西往炕边走,道:“我今天又买了。”

他的身影在昏暗中模糊不?清,长夏心颤了颤。

裴曜声音微哑,说:“这?东西不?是挺好,不?至于伤了你。”

八十文一盒,不?算便宜,他买了三盒,除了卖木雕的钱,还往里?搭了一些。

长夏再说不?出话。

自?从那天晌午抱着睡以?后?,两人不?约而同?“遗忘”了那些尴尬窘迫,相处又自?在起来。

裴曜太年轻,前两天夜里?也有过一次,但克制得多?。

长夏莫名从他声音里?听出今晚的不?易,心怦怦乱跳,有些慌乱。

然而裴曜凑上来,伸手就抓住他小腿。

那只大手的力度不?容拒绝。

长夏下意识想要挣开,可最后?还是颤着腿,任由被分开。

他躺下去,大口大口吸气吐气,连呼吸声也压抑着,不?敢大声。

已?经成亲了,照顾裴曜的事完全落在他肩上。

裴曜喜欢乱亲,他不?愿意,裴曜就生气,又是一句“夫郎就是要这?么做”。

从小就知道要照顾裴曜,如今已?经是郎君了,长夏只好委委屈屈听他的。

四肢大敞的人一副包容心十足的模样,裴曜得到一种纵容的默许,眼睛直接烧红了。

长夏又起晚了。

他出屋子的时候,其他人都不?在家,只有裴曜在菜地里?锄草。

太阳已?经大了,菜地才锄了两行,显然裴曜起得也不?早,要是一大清早就开始干活,到这?会儿一大半都锄完了。

看见他,裴曜立即走过来,问:“怎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