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1 / 2)

“下下签,”和尚递给他,摇头,“希望渺茫,留身边做个警醒吧。”

顾承炎捏着那根竹签,忽然笑了。

他干脆利落把竹签一掰两断,手一松,噼啪掉在地上,被他踩在脚底下。

和尚震惊瞪他。

顾承炎冷笑说:“我不信。”

他迈下台阶,背对庙中菩萨大步离开,头也没回。

不信。

他死也不信。

他的人,他找得到,不管前面还有多少路,他一定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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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过去,天气急速转寒。

十一月中旬,秦幼音和秦宇在距离上次竹县百公里之外的地方,已经留了大半个月。

这地方依然是个小城,比家里要冷上很多,市里仅有唯一一家中心医院能安顿秦宇,看起来目标明显,可因为小城偏僻,地图上都容易被忽略掉,反而平静了一阵子。

但平静永远短暂。

午饭时间早过了,秦幼音照顾完秦宇进食,去食堂时只有剩下的一点饭菜,她买了碗半凉的小米粥坐在窗台边,食不知味咽了两口,手机又震了。

王闯气喘吁吁,顾不上用词文明:“两个来月,我他妈总算摸着那杂种的巢了!音音,安全起见,你们再转一次,晚点我安排人过去接!”

秦幼音闭上眼。

两个多月了,这件案子一再后压,不断被新的重的大案顶上,针对段老七的警力一减再减,到现在基本只剩下王闯在雷打不动的坚持。

秦幼音托他把秦宇的房子卖掉,换了钱维持医疗,王闯也自掏腰包执意补贴,被她拒绝。

她身边可见的警察非常少了,案子没进展,王闯山穷水尽,无人可用,连来接他们转院的人都很难派得出,她已经做好了随时会出事的准备。

秦幼音放下粥,低着头,一手摸到随身携带的水果刀攥住,一手略带着抖,放在锁骨间,按住悬在链子上的那枚戒指。

哥哥给她的戒指。

她每天要做很多事,手上磕磕碰碰弄了不少伤,第一次把戒指碰出一条划痕时,她捧着它哭了许久,再也不敢戴,买了根链子挂在脖颈上,紧紧贴着身。

停,不能想……

不能想他。

秦幼音缩着肩膀俯下身,心底死死上的锁又被轻易撬动,疼得浑身发冷。

自从走后,她把原本的手机关机,压在箱子最底下,一下也不敢去看,不上网,不关注任何新闻,唯恐见到顾承炎三个字。

但他夜夜在梦里,眼眶通红,逼近了一声一声问她,你不要我了吗?你真把我扔下了吗?

她总流泪惊醒,在各个不同的病房里睁眼到天亮,把手臂咬出层叠的牙印。

可是最近几天,她梦不到了他了。

秦幼音清瘦的脊背弯折,努力抱住自己,咬着牙站起来给秦宇打水擦脸,她站在镜子前,怔怔看着里面映出的影子。

苍白黯淡,眼睛空洞,瘦骨伶仃,头发短得不像个女生。

哥大概认不出她了,才连她的梦里都不愿意来。

秦幼音扶着洗手台蹲下去,脸埋在膝盖上,求着今晚能再梦到他一次,哪怕就一次也好。

她想看看他。

临近晚饭时间,秦幼音接到电话,负责转移他们的人会在一小时后到达,要她提前准备,然而半小时还没到,这小城阴了快一周的天色突然大变,闷雷滚起,竟下了瓢泼大雨。

雨势迅猛,还夹着细细的雪花和冰粒,被狂风卷着,席天慕地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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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炎的车开到高速岔口,雨夹雪突降。

地图上显示着距离他的目的地庆城还有十五公里,然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