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炎没把任何重量分给她,咬牙换到轮椅上,摸摸她头:“没事,适应就好了,我自己可以。”
拆石膏要至少一个月。
一个月里行动不便,总不能真让小孩儿操心他。
他必须克服,天天做梦都想她留在身边朝夕相处,不是为了让她辛苦,是要亲手照顾好她。
从轮椅上车又是一番折磨,秦幼音能做的太少,眼睁睁看着顾承炎脸上血色褪掉,苍白地抿着唇忍痛,靠在椅背上不出声地平复呼吸。
腿伤的疼在前两天尚有药物作用,不算太难受,从今天起往后的小半个月,才是真正的煎熬。
车启动,缓缓驶入拥堵街道。
秦幼音贴在顾承炎身边,手寻过去,跟他十指用力相扣。
他的体温总是那么暖。
她挨得更紧,把睫毛上的水雾悄悄蹭在他的衣袖上。
顾承炎租的房子是医大周边环境设施最好的小区,刚交工没两年,步行到医大校门五分钟的路程,合适到无可挑剔。
户型面积不大,紧凑的两居室,户主装修完还没住过,相当于新房。
一行人分了好几拨,浩浩荡荡上到十二楼,把大包小包依次放下,谁也不好意思到处瞎瞅,准备抓紧撤退,别打扰炎哥跟小嫂子恩爱。
谁知道炎哥悠闲坐在轮椅上,已经能熟练操作这玩意移动,他停在玄关,懒懒向后一靠,下颚微抬,唇角若有若无往起一挑,绝对的气场全开。
一群男生互相看看,默默咽口水等待指示。
顾承炎招了下手:“肉肉。”
秦幼音小吉祥物似的冲过来,眨眨杏眼。
他朝左手边的房门指指:“乖,去那个房间看看喜不喜欢。”
等小吉祥物跑远,顾承炎马上换脸,摊开手侧了下头:“一个一个走,把奶糖给我交上来。”
陈年在一边扶额。
众小弟:卧槽?!炎哥向来大方慷慨,平常去要账之类的报酬,大头都给他们,今天居然连块糖也不许吃!
心里吐着槽,实际上行动一个比一个老实,听话把糖上缴,本本分分踏出炎哥家门,直到最后一个男生站到轮椅前,不解挠着头问:“哥,这不是小嫂子给的喜糖吗?为啥不让吃啊?”
顾承炎一顿,抬头瞅他。
……喜糖?!
两个字,哄得炎哥那点小心眼儿一扫而空,他扬眉笑了,又捡起一块递给男生:“你那个留着吧,再加一个,喜糖得成双成对。”
人走光后,陈年靠过来,犹豫了一会儿,到底压低声音问出口:“哥……今年选拔赛的新消息,国家队改革,头一回接受个人报名,不用通过省队,而且就只试行这一年,你……听说了吧?”
顾承炎没言语。
陈年揪头发:“我……唉,我不知道说啥好了,咋能赶得这么巧!”
他支支吾吾:“下月初开始报名,元旦时候就比赛……”
剩下不到两个月而已,哪怕奇迹降临,伤也不可能好。
顾承炎下意识按住右腿,看了眼卧室门,言简意赅回答他:“陈年,滚蛋吧。”
陈年酸涩地“哎”了声,实在不忍心多提,起身就跑,顺便关上大门。
顾承炎垂眸片刻,转着轮椅靠近卧室,敲了敲门。
秦幼音手忙脚乱出来,娇俏立在门边,余光仍黏在身后温馨细致的漂亮公主房里,脸颊一阵阵泛着热。
顾承炎拉住她手:“乖宝,喜欢么?这间是给你准备的。”
秦幼音虽然进来时猜到了,但听见他面对面亲口说出,心跳还是凌乱一片。
她望望客厅,人已经空了。
初次这样跟他独处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