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望出去。
这里算是整个县城的最高点,从这里能看到整个城镇被裹在灰蒙的雾霭中,披沉在外的水泥外衣比她印象里更加老旧。
城市化似乎给这个县城带来了改变,然而这个改变除了抹掉他们的童年之外,似乎再没有任何意义。
出电梯时,沈南初终于还是往那个位置看去。
楼下人来人往,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大厅里就已经挤满了人,陆时砚原本坐着的位置此时已经换成了一个陌生人。
她看着那人,呆愣在原地,整个人像是锈透了,中心还有潮湿的水汽,湿漉漉的堵了满腔。
人有的时候真的很奇怪。
明明想靠近,偏偏要恐惧,等他真的离开,却又是满心不甘,懊悔自己刚刚没有勇气。
站了好一会儿,才把胸腔里的那口气幽幽吐出来。
提着保温壶往外走去,路过一个窗台时,窗外阴霾的天忽然破开一道缝隙,有道光射进来,正巧落在她脸上。
沈南初下意识抬起手遮住眼睛,侧过脸时,却忽然从手指的缝隙里看到玻璃窗上映出的一道颀长身影。
那人就坐在路边长椅上,头顶上方有细小的微尘在舞动,宽肩膀宽阔和背脊挺直,舒展的双腿即便是坐着仍旧显得格外长,后颈处露出的一截皮肤尤其的白。
光是一道背影都足够吸引人眼球。
沈南初站在那里隔着窗子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