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她就很受不得他蹭那里。
沈南初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抬高的肩膀倒把他的脑袋也抬了起来,什么东西从她颈间滑过,触电一般蹭得她头皮发麻。
他的呼吸更近了,高挺的鼻骨甚至在车厢的微微震动中贴到她的颈项上,似有若无地磨蹭。
久违的触感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小腹蹿上一阵异样的酸麻,多年前与他一起时的那些热烈回忆一股脑从记忆深处全冒了出来。
窗外路灯飞速后退,留下的光影在黑暗的车厢里反复闪烁,沙沙的车辙声中,她甚至能听到他在耳边呼吸的节奏。
有些粗重,频率也比平时急上许多,喷出的气流仿佛被炙烤过,热得惊人。
沈南初终于回过神,侧过脑袋轻轻叫他:“Eli先生,你还好吗?”
男人却并没有回应,依旧一动不动靠在那里,像是已经睡了过去。
又侧过些脸,下巴几乎贴到他的额头上,她终于看清了压在肩上的那张脸。
陆时砚上车时摘掉了墨镜,侧脸逆着窗外的光,清隽立体的五官被窗外映入的光影勾勒出来,柔软的睫毛在光下亦如温柔的蛾翅。
这么些年过去,他似乎一点也没有变,眼角连一条多余的痕迹都未曾显现。
沈南初盯着他很久,一时竟不知这是不是她自己造出的另一个梦。
此时此刻,在这封闭的车厢里,光影的快速交替给人一种时空穿梭的错觉,就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就仿佛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Eli”又叫了一声,发现他依旧没有反应之后,终于忍不住抬手。
指尖跟着那条勾勒他五官的线条轻轻滑过,贪婪地勾画他的眉眼,鼻梁,最后落在那张过分漂亮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