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谄媚附和的人,今晚在这里的才是中心人物。
四周骤暗,不过半分钟再次亮灯,周围人无甚反应,像是见怪不怪,宋文柏抿了口酒,人变少了。
短短半小时变暗再亮灯,接连重复几次后,只剩下寥寥几个人,宋文柏靠坐在距离电梯不远的沙发上,没有人出去,说明这里有暗格,那个连他都没见过的包厢一定就在这里。
眼前一暗,灯又灭了,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只有窗外夜景一丝微弱的光照射进来。眼睛已习惯黑暗,宋文柏正欲起身探寻,却看到左侧平整的墙壁突然开了一道门。
宋文柏摸了摸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放在香槟走了进去,怪不得他一直没发现,这道门采用静音装置且没有开灯,和夜色融为一体。
房间不大,等门关闭后,室内大亮,宋文柏不适地半眯着眼,正眼便瞧见沙发上消瘦的男人。
何世祺,安城特首。
鬓边冒出丝丝白发,谁能想到有这样慈和外貌的儒雅特首竟是一手推动安城走到至今的人呢。
警署系统里的中心区密码只有两个人知道,从林书音卧底档案无故消失时,他便猜到是何世祺的意思。
只是他想不通何世祺此举的意图,直至他往前深扒其任职经历才发现不得了的东西。
1978年吴四海只身来到安城,没有再选择工地而是来到电器厂做焊接,天不遂人愿,同年国家进行电气化工程改造,改革大刀阔斧,连电器厂也没能幸免,以工厂为试点普及专业化,像吴四海这样只为求生的半吊子自然成了首先被裁掉的那批人。
各地罢工,其中闹得最厉害的便是安城北区,游行浪潮极速推进至安城中心,为平复民怨,政府承诺会放开一批工作岗位,游行获得初步成效,带头的吴四海得势成为话语权最重的人。
而当时,位于北区的警署分区局长便是何世祺,虽然当时因监管不力一再降职至一个小小的警队队长,但经后数年,随着绿林社的壮大,何世祺带领的刑侦队也屡破奇案,最后因破获千斤毒品调任至警署总部。
除了1978年的那一次降职,何世祺的仕途真是相当顺利,杀人、贩毒、军火,皆与绿林社逃不开干系,可何世祺拿出来交差的嫌犯无一人承认与吴四海的关系,而绿林社相关产业只受些不痛不痒的惩罚。
档案上写着,「因证据不足决定不予起诉。」
任他翻遍过往记录,何世祺和吴四海几乎没有同时在场的时机,就连警署破获刑事案件时吴四海要么远在国外要么被警署临时传唤。
凑巧多了那就不叫巧合,不同步的时间差,未经勘录的证据,以及背后种种,何世祺安排得明明白白。
起初,只是一次罢工,一个不起眼的被裁工人,而看似是被逼无奈的求职罢工,其实是有人背后唆使。
绿林社这颗毒瘤,是何世祺一手灌养大的!
多么可悲,安城最位高权重最受人敬仰的“父母官”才是迫害安城至此的凶手。李斌正直但不愚笨,他正是查到这一层,才料到自己活不久。
端坐的男人按了个按钮,室内墙壁再次反转,墙外还有一栋房间,红色室内灯照耀下,被刻意模糊的一切映着红光,让人毛骨悚然,而这些都远比不上眼前的景象,圆桌前,三人围坐,赫然是掌管三司的司长。
宋文柏无声攥紧双拳,安城最高的掌权者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安城怎么可能会变好,那阿梁算什么,林书音的八年又算什么?
“文柏,以后我们就是自家人了。”
“你放心,中心区的档案就是在政务司走个流程。”
“警务处那小地方太委屈你了!律政司怎么样?”
“哎哎哎,老梁,可别给我抢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