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趁机蹦到她面前:“我知道你在找什么,不会说话的,没开灵智的食物,对吧?”

兔子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后山悬崖下面有个寒潭,潭里有种银鱼,天生痴傻,修炼千年都开不了灵智……”

一刻钟后,与应蹲在散发着寒气的潭边,几条银白色的鱼在冰冷的水中缓慢游弋,鱼眼大而空洞,毫无神采。

其中一条甚至直挺挺地撞在礁石上,然后甩甩尾巴,若无其事地继续游,又撞上了同一块石头。

吃这种鱼……真的不会连累智商吗?

她脑中不合时宜地闪过哪吒那张写满“你脑子进水了?”的嘲讽脸。

跟他斗嘴输了,比饿死还难受。

但……胃里的那只手又在狠狠攥紧了!她咬紧牙关,伸手闪电般一捞。

一条肥硕的银鱼在她掌心疯狂扑腾,滑腻的鳞片刮过皮肤。

鱼嘴徒劳地开合着,一串晶莹的泡泡被挤出,晃晃悠悠飘到空中。

泡泡破裂的瞬间,竟诡异地凝成两个水汽氤氲的字:“饿吗?”

与应:“……”

她盯着那两个字,又低头看看手里眼神睿智的鱼。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比潭水更冷。

她默默把鱼放了回去。

都是会说话的!有灵智的!这山里的东西,从草到虫,从土到水,都有灵性!最近的村镇……她眼前发黑。

用腿走?等她走到,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她放弃了。

拖着沉重的双腿,凭着最后一点本能,朝着记忆中那缕清甜的莲香传来的方向,跌跌撞撞地挪去。

·

练武场。

哪吒百无聊赖地颠着那只金线绣球,火尖枪斜插在身旁地上。

日头渐高,他眉宇间染上一丝不耐:“师父,你那新收的胆小鬼徒弟呢?睡过头了还是掉池子里淹……”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漫不经心回头。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正摇摇晃晃地朝他飘过来。

“哪来的邪祟!乾元山都敢闯!” 哪吒厉喝,火尖枪瞬间入手,枪尖红芒吞吐,直指来人。

藕,好香。

哪吒刚举起火尖枪,那“女鬼”突然一个踉跄扑了过来,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女鬼一口咬在哪吒手腕上。

他骂:“你属狗的!”

她死死咬住不松口,喉咙里发出小兽般的呜咽。

“松口!疯了吗?!我不是吃的!” 哪吒又惊又怒,试图甩脱,却感觉那牙齿咬得更深。

更要命的是,被咬破的皮肤下,一股清甜的莲香混合着某种奇异汁液气息,更加汹涌地弥漫开来。

“师父!救命啊!真吃人啦!!” 哪吒的喊声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失措。

太乙真人拂尘一挥,往生绫缠上与应的腰肢,将她硬生生从哪吒手腕上撕了下来,悬吊在半空。

与应被吊着,双脚离地,兀自不甘地朝着哪吒的方向徒劳地伸手,嘴角还沾着几片莲花花瓣,喃喃道:“藕……甜的……”

哪吒捂着花瓣淋漓的手腕,看着那几片飘落的花瓣,脸色扭曲:“你居然真下得去嘴?!属饕餮的吧你!”

太乙真人捋着长须,看着吊在半空,却依旧盯着哪吒手腕的徒弟,又看看跳脚的徒儿,眼中闪过了然的笑:“丫头,饿得狠了?”

与应艰难地点点头,目光依旧黏在哪吒的手腕上,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哪吒立刻像被烫到般把手死死藏到背后,倒退三步:“想都别想!门都没有!”

“好了。”太乙真人拂尘再挥,与应轻飘飘落地,双腿一软,几乎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