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加倍?”
少年恢复了往日那副带着笑意的模样:“每天咬三次,早中晚各……”
话未说完,耳朵就被一只微凉的小手精准地拧住了。
“想得美!”与应红着脸松开他,转身要走,“回去了!再待下去真要着凉了!”
哪吒却站在原地没有动,月光将他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又细又长,仿佛随时要挣脱本体,融入远处无边的黑暗。
“与应。”他轻声唤她。
与应脚步顿住,疑惑地回头,夜风突然变得刺骨冰凉,吹得她打了个寒颤。
她发现哪吒半边身子都浸在屋檐投下的浓重阴影里,只有发间那朵盛放的莲花,在黑暗中幽幽地散着微光。
“如果,如果真的有一天……”他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带着笑意,“你不见了……我会把一切都毁掉的。”
“所以,别给我这个机会。”
“不会的!”她几乎是扑了回去,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抱住他,声音坚定,“我发誓!哪吒,我发誓!”
“……嗯。”
·
回屋的路上,哪吒一直紧紧地攥着与应的手,直到推开木门,与应才惊觉他掌心里竟全是冰冷的汗。
“你……”她刚开口,哪吒却狼狈转身,快步走向那张窄小的木榻。
他动作带着刻意的急躁,将原本卷成一团的被子粗暴地抖开,再用力拍平。
与应站在门边,没有立刻过去。
月光从窗棂的破洞和缝隙里顽强地挤进来,在地上画出一道微微颤动的银线,恰好隔在她与背对着她忙碌的哪吒之间。
仿佛相隔云与海,日与月的距离。
“睡吧。”哪吒背对着她说,声音闷闷的,带着强装的平静。
他脱了外袍,只穿里衣,单薄的布料勾勒出少年紧实流畅的背脊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与应看着他那副故作镇定的样子,心底又好笑又有点莫名的气恼。
方才在池塘边信誓旦旦说要一起睡的是谁?现在倒知道害臊了?
她故意踩着重重的步子走到榻边,果然,哪吒绷紧的后背线条更加僵硬了,连呼吸都明显急促起来。
“我睡里面。”她宣布道,伸手就去推他结实的肩膀,想把他挤到外侧去,然而指尖却在触碰到他身体的瞬间愣住了。
隔着薄薄的衣料,一股滚烫得不正常的体温清晰地传递过来。
“你……发烧了?”
哪吒终于转过身,他眼神有些躲闪,抓住她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的手腕。
“不是生病。”他喉结滚动,声音带着窘迫和……别的什么,“是……你咬的伤口……”
与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口一跳。
她下意识凑近了些,一股比平日浓郁数倍,甜腻得几乎让人眩晕的莲香扑面而来,带着惑人的气息。
“怎么会……”她惊讶地低语,指尖轻轻碰了碰。
“嘶……”
“很疼?”与应急声问。
少年摇摇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眼神迷蒙湿润:“……痒。”
与应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慌乱地想要退开,脚下却一个不稳,绊到了低矮的床沿,整个人向后倒去。
“小心!”哪吒伸手揽住她的腰,惯性让两人一起重重跌进那张不算宽大的木榻上。
“你……”与应被困在哪吒身下,他身体的重量和那惊人的热度密不透风地包裹着她,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你先起来……”
哪吒没有动。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少女,目光复杂,发间的莲花簌簌抖动,落下几点细碎的花粉,飘落在与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