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调慵懒又傲慢:“啧,三太子和我长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那是他的荣幸,怎能怪我?”
与应唇角微勾,眼底却没有笑意:“你这妖孽,当真是冥顽不灵。”
池水随着哪吒的动作轻轻翻涌,他支起身体,离桥面更近了些。
下巴上那颗悬了许久的水珠,终于承受不住重量,滴落在与应覆在他手的手背上。
哪吒故作懊恼地叹了口气,声音压低,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鲜红的唇在月光下泛着水润的光泽:“唉,看来是瞒不过仙子了,那……仙子可是要亲自‘收’了我?”
他尾音拖长,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仿佛真的在等待她的“降服”。
与应看着眼前这幕活色生香的“艳鬼图”,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哪里是什么索命水鬼?分明是勾魂摄魄的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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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师妹半垂着眼看他,那张总是无悲无喜,如同精致玉雕的脸上,此刻总算有了些生动波澜。
哪吒心中暗忖:若能再鲜明些就好了……像那池中初绽的莲,带着露珠的颤意。
他没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芒。这丫头刚才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该如何“享用”掉他。
师妹,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孩子呢。
哪吒的睫毛又密又长,或许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当他心念微动或者打着坏主意时,那蝶翼般的睫毛会难以自抑地轻轻颤动。
与应的目光顺着那颤动的睫羽向下,落进他深潭似的眼瞳里,那滴溜溜的眼珠轻轻一转,手腕微抬,故意撩起一捧冰凉的池水泼向她。
冰凉的池水顺着与应的脸颊缓缓滑落,她只是轻轻眨了眨眼。
一滴水珠恰好坠落,砸在他因坏笑而弯起的唇角上,洇开一片晶亮的水痕。
平日里飞扬跋扈的少年此刻仰着头,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额角颈侧,姿态看似虔诚地仰望,眼神深处却潜藏着水鬼般的诱惑,仿佛随时准备将她拖入这迷离的深渊。
一个蹲在微凉木桥上,裙摆被水洇湿;一个半身浸在幽暗莲池里,水波轻漾。
满池清荷在夜色中摇曳生姿,可在与应眼中,天地间仿佛只盛开着眼前这一朵。
鲜艳,炽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灼烧着她的理智。
半晌,与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压下心头那股几乎要烧起来的燥意,带着些投降的意味:“别闹了。”
哪吒单手支着下巴,哪吒单手支着下巴,湿漉漉的袖子滑落,露出一截劲瘦的小臂。
眼神带着戏谑:“这就认输了?”
与应刚想直起身,膝盖却被他的手牢牢摁住。
脚踝上的桎梏松开了,那只带着冰凉水汽的手却转而抚上她的鬓角,带着点故意的狎昵,将几缕碎发濡湿。
哪吒满意地看着她被水浸润后更显清冷的脸庞,然而,对方并未如他预想般羞恼或反击。
她只是平静地从袖中取出一个雕花精致的朱红木匣,搁在两人身侧干燥的桥板上。
哪吒挑眉,目光被那抹鲜亮的朱红吸引:“什么好东西?”
与应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握住了他搭在自己膝盖上的那只手腕,她的掌心温热干燥,与他的湿冷形成鲜明对比。
“你先出来。”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
他眼珠灵动地一转,浓密的睫毛随之轻颤,语气带上几分无赖:“你拉我起来。”
无赖。
与应作势要抽回手,却被他反手一握,十指瞬间交扣,那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意味。
“水鬼”得寸进尺,身体又往上浮了浮,胸膛几乎贴到桥沿,声音低沉蛊惑:“仙子不是要‘收’了我吗?光说不练可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