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
她的身体严严实实地?挡在了与应身前,将那?些窥探的、仰慕的、觊觎的目光,全部隔绝在外,一丝缝隙不留。
与应被她这突如其来举动弄得一怔,披帛的系带明?明?系得好好的,纹丝未动。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既回”靠近时身上那?股压抑不住的烦躁气息,以及那?几乎要将她整个圈进怀里的强势姿态。
她抬眼?,看着近在咫尺,低着头的“既回”,对方只能看到紧抿得发白的唇线和绷紧的下?颌线。
那?姿态,与其说是整理披帛,不如说更像一头被侵犯领地?的凶兽,正竖起全身的尖刺与利爪,用最原始的方式,将所有胆敢靠近的“觊觎者?”都凶狠地?驱逐出自己的视线范围。
与应心中那?点被打扰的微恼,在对上“既回”这紧绷而倔强的侧影时,忽然?消散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带着莫名的纵容。
罢了。
“好了,”与应的声?音依旧温和平静,仿佛并未察觉那?弥漫在两?人之?间无形的硝烟与酸涩,“走吧。”
既回这才飞快地?在她肩头打了个结实的结,迅速退开半步,重新恢复了那?副低眉敛目的恭谨模样。
然?而,表面上装作不在意,内里那?颗湿漉漉,小?到只能盛下?一人的心,却被那?翻江倒海的酸涩和占有欲啃噬得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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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楼宫深处,水汽氤氲不散,闷得人喘不过气。
哪吒背对着模糊的铜镜,湿漉漉的黑发紧贴脖颈,水珠顺着发梢,一滴,又一滴,砸在云砖上。
他转身看向镜中,镜面被厚重的水汽糊了大半,只能映出一个扭曲变形的轮廓。
模糊的五官,辨不清眉眼?,只看到一道?湿淋淋阴沉沉的影子。
湿发黏在苍白的额角,脸色是不见天日的惨白,透着一股子从骨子里渗出来的鬼气森森。
“丑死了。”他低骂一声?,声?音在殿宇里撞出沉闷的回响,也撞得他自己更加烦躁。
抬手就想把那?碍眼?的镜子砸个粉碎,指尖触到冰凉镜框的刹那?,又硬生生停住,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
他烦躁地?抓了把湿透紧贴额头的发,指尖用力,仿佛要把那?点阴冷黏腻的触感连同某种情绪一起抠出去。
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闪回那?些画面。
看向与应时仰慕感激的眼?神,清晰得刺眼?,而更让他烧心挠肺的,是那?个不知分寸的星官,以及对方碰到与应的手。
“他算个什么东西!”哪吒一拳狠狠砸在镜旁的玉柱上。
撞击声?在殿内回荡,指骨传来的剧痛和玉柱的冰冷瞬间将那?点湿冷黏腻烧得干干净净,只剩烧心蚀骨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