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暴躁的蟹将?也收敛了气焰,龙王敖钦也从?内殿匆匆赶来,老脸上满是悲愤和?惊疑。
司雨仙官和?银甲神将?脸色微变,连忙行礼:“参见元君!”
与应没?有看?他们?,目光直接落在被两?名水族搀扶出来,气息奄奄的老龟丞身上,龟壳上明显有道深深的裂痕,显然是神力重击所致。
“这是怎么回事?”
“元君明鉴啊!”敖钦龙王抢先一步,扑倒在地,声泪俱下,“老臣奉元君法旨,正欲配合详查行宫用度,孰料司雨仙官竟带兵强闯库房,龟丞忠心护府,稍加阻拦,便?被这神将?打成重伤!这哪里是查账,分明是要灭我?水府啊!求元君为老臣做主!”
司雨仙官脸色一白,急道:“元君!下官是奉您批注行事!详查行宫用度!这老龟丞百般阻挠,形迹可疑,分明是心中有鬼!下官只是命人将?其拿下,谁知他竟敢反抗,神将?出手也是迫于?无奈!”
“迫于?无奈?”与应冷冷地重复,目光转向银甲神将?,“你出手之?时,可曾想过?,他是天庭敕封的水府属官?可曾想过?,重伤同僚,是何罪名?”
银甲神将被她看得心头一凛,硬着?头皮道:“回元君,事急从?权,下官唯恐其毁坏证据……”
“证据?”与应打断他,“本座批注写得清清楚楚:详查行宫用度,公?示于?众!何时允你带兵强闯库房?何时允你擅伤水府属官?司雨仙官,你是在执行本座的法旨,还是在假传法旨,借机泄私愤、搅乱水府?!”
这一连串质问,刺得司雨仙官冷汗涔涔,他确实有借机打压水府,彰显权威的心思?,更得了某些暗示要把事情闹大,却没?想到元君亲至,直接点破他的僭越。
“下官、下官不敢!”司雨仙官慌忙跪下,“下官只是、只是理解有误,急于?求成……”
“理解有误?”与应冷哼一声,不再看?他,转向敖钦龙王,“龙王。”
“老臣在!”敖钦连忙应道。
“本座问你,你言建造行宫是为接待灵山尊者,彰显仙佛和?睦。可据本座所知,灵山并无尊者近期造访云梦泽的行程。此事,你做何解释?”
敖钦龙王浑身一颤,冷汗也下来了,他建造行宫,中饱私囊是真,借灵山名头也是真,但没?想到元君连灵山尊者的行程都一清二楚。
“这…这……”敖钦支支吾吾。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侍立在旁的既回,轻轻咦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与应和?近处的敖钦听见。
与应余光瞥见既回的目光,似乎落在了龙王腰间悬挂的玉珏上。
那玉珏水光盈盈,一看?就价值不菲,更关键的是,其雕工纹饰,竟与卷宗上行宫草图里的某个奢华装饰如?出一辙。
与应瞬间明白既回的暗示,厉声道:“敖钦!你腰间的玉珏,分明是行宫主殿梁柱上镇海玉的边角料所制!你还有何话说?!是否要本座请灵山尊者亲自来验看?,你这接待尊者的行宫,到底用了几分心思?在礼佛,几分心思?在敛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