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吒再次别?过脸,这次肩膀耸动了?一下,像是在憋笑。

木吒看着哪吒,眼?神里满是孩子长大了?的欣慰。

至于灵山的清规戒律?在弟弟难得开窍的大事面前,似乎……也不?是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那穹顶的火莲心,看着确实挺有生气的。

殿内肃穆的气氛,被哪吒这么一搅和,又在这两位兄长暗戳戳的纵容下,莫名染上了?一层鲜活,甚至有点家的暖意?。

与应看着哪吒那张笑得无比灿烂的脸,还?有金吒木吒那副无奈纵容样,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乾元山……

那时候多好啊。天不?怕地不?怕,闯了?祸也有师父兜着。

她可以大大方方地叫他师兄,看他得意?洋洋地炫耀新练成的法术,或者被他拉着满山疯跑。

可现在呢?

她成了?灵山的元君,身上穿着素净的僧袍,代?表的是佛门的清净慈悲。

而他,是天庭的天神,一身杀伐之气,桀骜不?驯,处处透着对天庭规矩的挑衅。

这七苦殿,明面上是她的住处,暗地里却是天庭和灵山角力的棋盘。

她站在这里,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灵山的立场。

他呢?他把这里弄得满是他哪吒的印记,像在圈地盘似的,这算什么?

“……尚可。”她刚才只能挤出这两个干巴巴的字。

她其实想说:你?太胡闹了?!这里是天庭!是玉帝给我盖的宫殿!不?是你?在乾元山的莲池!弄成这样,别?人怎么看?天庭怎么想?灵山怎么交代??你?知不?知道这会给我带来多少麻烦?

可这些?话涌到嘴边,又被她死死咽了?回去。像蚌壳紧紧合拢,不?让人看见里面的是珍珠还?是沙砾。

她甚至故意?错开视线,不?去看他那双亮得过分的金瞳,怕泄露了?心底那点不?该有的波澜。

哪吒呢?他才不?管那些?弯弯绕绕。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指尖碰到屏风莲花时细微的颤抖,她缩回手时袖口不?易察觉的晃动。

还?有她那张努力板着的脸底下,那双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是怀念,是触动,绝对不?是真的无动于衷。

她那句尚可,在他听来,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要是真不?满意?,早就冷冷淡淡地让他滚出去了?,或者直接无视他。

可她偏偏说了?尚可,这跟承认好看有什么区别??还?是在他精心布置之后,这简直是她能说出的最接近喜欢的话了?。

再看她故意?不?看他,那副强装镇定的模样,哪吒心里简直乐开了?花,果然他的小师妹一点没变,还?是和从前一样口是心非。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天庭?灵山?规矩?麻烦?那些?破事算什么,他哪吒想做的事,什么时候管过这些??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地方有他罩着,他就是要让她在这里,抬头低头都能看到他的影子,想起乾元山的日子。

所以,面对她那副冷淡的样子,面对金吒木吒那点假模假样的斥责,哪吒脸上的笑容一点没减。

他甚至还?故意?往前凑了?凑,金瞳灼灼地锁着她躲闪的目光,声音里带着明晃晃的得意?。

“元君说尚可,那就是很好!小爷我就知道,我这手艺,比那些?工匠强多了?!”

他才不?管她心里多纠结,立场多尴尬。

他只知道,他种下的那颗种子,无论是心口的樱桃还?是殿里的莲花,她感觉到了?,这就够了?。

至于回不?回得去乾元山?能不?能叫师兄?

哪吒看着眼?前这个口是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