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他们快走出门,刘路才记起傅晚凝,他不耐烦道,“去院儿里跪着。”

傅晚凝静候着他们走开,暗松一口气,抻手起身走到院里,寻了块松土跪好。

天亮时,傅晚凝被人一脚踢醒,她皱起眉看人,细密的睫毛交错,上面还坠着水,很有一种□□欲。

“你不用去崇政殿了,从今儿起,你就待在驯兽所,哪里也不准去,要是再叫我发现你惹事,就不是跪这么简单了,”周鼓俯望着她,眼里的厌恶不加掩饰,娘气的太监他见多了,这是头一个招他恨。

傅晚凝低低回是,她佝着身起来,步伐蹒跚的离了院子。

周鼓拍拍手,晃着身回了屋。

傅晚凝没直接去驯兽所,她跪了一夜没睡好觉,左右周鼓罚她,她干脆在监栏院歇了一日,这一日安宁,不见一人来找她。

她睡醒时,徐富贵在床边拧毛巾。

“你醒了,我下午回来就见你发烧了,”徐富贵将毛巾敷在她头上,看着她莫名别扭,“串儿,你去了直殿监,那刘总管没怎么你吧?”

刘路是出了名的色鬼,有点颜色的太监他都想沾手。

傅晚凝胸口闷,她拿下毛巾哑着嗓子道,“我明天就去驯兽所了……”

驯兽所里养着珍禽猛兽,一般太监都不愿去,从前就有太监伺候老虎被老虎吃掉的传言,谁去谁怕。

她若是从了刘路,定不会被遣去那种地方。

徐富贵瞅着她苍白的脸颊,同情道,“串儿,要不你求求刘总管?”

傅晚凝将毛巾摔到他手里,盖住被子不理会他。

徐富贵讪着脸,只得吹灭蜡烛回床睡了。

……

隆德帝停灵七日,下葬后新帝被赶着登基了。

新帝才十四岁,于政事一窍不通,经内阁商议,由孙太后垂帘听政,直等到他能亲理朝政再行独立。

言家人锒铛入狱,傅家和孙怀安也趁此平反了,孙太后借着时机重提了孙怀安做礼部尚书,朝中局面大改,孙家又起来了。

内阁失了首辅,没几日就吵着要太后定人选。

“内阁那帮书呆子叫哀家找首辅,哀家到何处去找?”孙太后拍着桌子,气的无法镇定。

魏濂执着筷子往她碗里夹了两块鹅肉巴子,又盛一碗蒜醋白血汤放到她桌前,温声道,“娘娘莫急,内阁首辅不就在咱们眼前。”

孙太后舀着汤喝,没好气的瞪他,“哀家以前怎没发现你爱卖关子?”

魏濂低笑,“娘娘忘了一个人。”

孙太后喝掉汤,慢声问道,“何人?”

魏濂不慌不忙的为她盛饭,“江寒英江大人。”

刑部尚书江寒英是皇帝龙潜时的先生,教了他近五年,江寒英现年三十三,正值壮年,且仪表堂堂,于典史民法有深入,是个难得的学究。

孙太后常年在后宫,江寒英是先帝为她儿子选的先生,她只在正旦宴上远远见过一次,离得远,依稀记得是个相貌伟岸的男人,她置下筷子,道,“先帝的人,妥当吗?”

“娘娘多虑了,这满朝大臣不都是皇上的人,”魏濂斟茶过来递给她。

孙太后就着茶漱口,“嘴儿甜,你不会收了江寒英的礼吧。”

“臣向着娘娘,旁人的礼算什么数?”魏濂等她漱好口,呈上白巾让她擦手。

孙太后打着哈欠,冲他伸手,“就定他吧,哀家也懒得折腾了。”

魏濂握着她的手帮她揩,力道温柔,动作轻缓,“娘娘还招人侍奉吗?”

孙太后歪着身,眼睛挂在他面上,看着他的薄唇出神,“魏濂,明儿让御医给你看看吧。”

魏濂手微顿,倒还是将她的手擦拭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