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1 / 2)

李冒德挨了这一脚便不敢乱挣,他的眼神里尽是憎恨,直对着魏濂道,“厂督大人,奴才没那个本事向那些商贩强加商税,是李长吉布下的规定,奴才纵使再嚣张,也不能在这上面动手脚,这事整个淮安府的商贩都清楚,您若不信随便抓个人来问就知道奴才是不是在说谎了。”

“厂督,您别听他胡说,奴才是您一手提拔上来的,您不信奴才难道还不信您自个儿的眼光吗?”李长吉痛心疾首道,那姿态就像是魏濂错怪了他。

魏濂的指节拧紧,咯吱咯吱的响声自他的手中发出,他还参着笑道,“你是说咱家的眼光差?”

李长吉萎着头,身子贴地上不敢起,“不,不是……”

魏濂呵一声,“咱家确实眼光不咋地,要不然怎么就将你这个蛀虫投放到淮安府里,缘着你这整个淮安府的商户还指不定背后怎么怨怪咱家,咱家的名声是不好,但也不是你能败得起的,你约是想错了,以为咱家向着你,咱家给你说个明白话,咱家向着的是能给咱家办事的,像你这样没用的咱家见一个杀一个。”

李长吉如遭雷劈,他爬到魏濂脚边,欲抱魏濂的腿,却被魏濂一脚踢走,他便还垂死挣扎道,“厂督,奴才在这中军都督府主管的是军政,财务这一块奴才真没问过啊,奴才再大的胆子也不敢篡改税收……”

“你可真会装惨,”魏濂嘘着声,手朝身旁的番子挥一下,“去路边叫一个商贩进来,咱家有话要问他。”

那番子便随话出了枕缘阁。

魏濂俯视着李长吉,他已然魂不附体,那心里有鬼的样子谁都一眼就看出。

没会儿,番子拉了个青年商贩进来。

魏濂望着那商贩道,“你们商税谁定的?”

那商贩见李长吉跪地上,便知这是个大人物,也屈腿给他磕头道,“是,是李公公定的。”

“哪个李公公?”魏濂翘起腿,悠闲问道。

那商贩瞟一眼李长吉,瞧他怕的直淌汗,心里有了谱,道,“李长吉公公……”

魏濂笑了,“嗯。”

他从腰中摸出个银锭子,丢给他道,“下去吧。”

那商贩捧着银锭子笑嘻嘻的退出了枕缘阁。

魏濂睨着地上两人道,“你们父子也算是有始有终了,活着在一道儿,这死了还在一道儿,这不挺好,黄泉路山好作伴,总比做个孤鬼强。”

李长吉和李冒德急忙哭叫着求他。

“厂督,您饶了奴才吧!奴才一定改过自新……”

“厂督大人,奴才知错了,您放过奴才吧!”

魏濂拧着眉跟站一边的番子道,“抽四个人出来,把他们押回邺都,送东厂里。”

他顿一下,又道,“拿笔纸来。”

番子便上前取出小柜子,从中取出笔墨纸砚。

魏濂执笔沾墨,片时便写下一封信,他把信递给那番子,“淮安府这里一团乱,尽早赶回去。”

那番子小心的将信放进腰间的信桶里,朝他一抱拳,便着四人绑好李长吉和李冒德离开了枕缘阁。

事一完,魏濂一身轻,他晃悠着回楼上。

傅晚凝吃饱了,正卧在窗边看河,瞧他来了,道,“我让香阁叫了份小笼包,你吃么?”

“给我点的?”魏濂在她身旁坐下,凝视她娟秀的眉轻笑着,“怕我饿?”

傅晚凝拘谨道,“菜都冷了。”

他下去那么久,桌上的菜早不冒热气了。

魏濂拂去她额际的碎发,道,“枕缘阁的小笼包不太好吃。”

傅晚凝拿开他的手,将脸转到窗外,“那,不吃了吧。”

听着语气是不乐意了。

魏濂把头搭在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