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到自己只是一只青虫,蹦也好、跳也好、蠕动也好、躺平也好,无论怎样,他离不开地面,也够不到天。一切过往经历人情事物,就像这四壁、这屋檐,将他牢牢困住,也给他牢牢庇护。

他便像虫子一样无能懦弱,恨这囚笼的颠扑不破,又恋这一隅之地一点仅存温热。

咚咚咚

客气礼貌轻敲三下,是门响了。

齐向然夹着烟开门,见到门外站着江纵,也没什么意外。烟还剩大半,他回到烟灰缸旁边,仍然靠着桌沿抽烟。

江纵一言不发,关上门,又去卫生间,水声哗啦啦响起来,十多秒后停下,再出来时,江纵拿了纸巾擦手,擦完以后将它揉成一团,随手丢进垃圾桶。

垃圾桶里什么都还没来得及扔,于是发出很响“咚”的一声,像砸到齐向然空荡的心脏。

沉默是残酷无情的一双手,时间流逝中,一点点收紧掐住齐向然脖子的力度。

他终于抽完这支烟,抬眸看向同样靠在桌沿的江纵,笑了笑,“这个时候,是该我先说,还是你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