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边线走了。

背后还是那支现场乐队,适时宜地唱起好多英文歌,后摇、爵士、布鲁斯,跟这座新城市一样,让齐向然感到一种轻飘飘的陌生。

江纵刚才碰到熟人,被人请去谈事,顶着一副伤员样,齐向然不想跟着他一起,自己一个人逛逛也挺有意思。

风吹够了,他打算往楼下走,乐队跟前小舞池里跳舞的人很多,齐向然没有多看,绕开他们,风忽然把人群某处的交谈吹到他耳朵里。齐向然顿了脚步。

“不就是陈、陆、齐这几家还算能够上格,真要合作,人家玩儿地皮的还能找咱这些搞游戏的?”

听话里意思,这些应该是几个科技公司的小老板。另外一人笑了:“人家京里头来的那才是正儿八经的太子爷,你没见他前脚刚落地,多少人心思就活起来了?要我说,咱这儿这个齐家还差得远,齐正荣他们前段时间有两块地砸手里了,正焦头烂额呐。快建好的别墅区,临了上头一纸批文改成了殡葬用地,在他们业内可成了大笑话!就算是都姓齐,可又不沾亲带故的,京里头的肯定不会碰他们这烂摊子。”

“这跟头摔得,不死也得掉一层皮,说到齐家……诶,你知不知道他们家原来那儿子是抱错的?”

“你这吃的都是哪年的老瓜了?我记得我以前还远远见过一回他们那个假儿子,就城西那个山头的赛车场,嗬那小家伙趾高气扬众星捧月的……现在也不知道被齐家扔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一只大手忽然揽住齐向然肩头,把他往怀里带了带,扑鼻一点淡淡的红酒气。齐向然惊弓之鸟一样,见到江纵喝过酒湿润的嘴唇,才露出来怔怔然。

江纵看看齐向然,又顺着齐向然刚才的视线,看了眼前头舞池里欢腾的人群:“想去玩儿?”

齐向然也看了眼那些人,过几秒,露出点调侃的笑:“你陪我去?”

他们这圈子,也不知道模仿的是哪里的臭毛病,一年到头家族间应酬总得办上几个小舞会,所以年轻一辈多少都会跳上几步。江纵当然也会,但齐向然很少见他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