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话少,该叛逆的事儿他铁定一样没有少做,不但如此,这人铁定还是个冷心冷情玩弄人心的他之前那个白衣飘飘的大学生女朋友齐向然见过一面,被江纵甩了之后哭得梨花带雨,别说怜香惜玉了,江纵打发人的时候利落得眼睛也不带眨一下。

但显然别人眼里的江纵不是这个样,那混蛋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家却将稳重好哥哥扮了个十成十。所以几位长辈听了都笑,相比起江纵,正值少年青春期的齐向然显然才是大家关注的重心,你一言我一语,没几个来回就把他逗得脸红耳赤。

于是齐向然只得老实扒饭,偶一抬头,见到江纵含着哂意乜他的一眼,心道这狗东西果然蔫儿坏,又不服气地伸直脖子,胡乱嚷嚷:“我哪儿敢呢,打娘胎里你们不就把我跟江惜绑上了,我倒是想像纵哥,那什么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我齐向然是个有原则有道德有底线的男人!”

言下之意是那狗江纵,原则、道德、底线,要啥啥也没有!

“谁说你俩绑上了,当年你爷爷就是随口说说,等你们长大了,想跟别人自由恋爱了,我们也是支持的嘛,”江母一贯是包办婚姻反对党,闻言赶紧见缝插针,“我看你俩这从小不对付的劲儿,还是当兄妹的好,当什么两口子,碰一堆两个嘴上都不饶人,又不是封建年代了,一切自由,啊,然然你别多想,以后有喜欢的女孩儿尽管追。”

齐母接上话,把这事儿糊弄过去:“还都是孩子,他们哪儿懂这些啊,亲上加亲也好,自由恋爱也好,那都是长大成人的事儿。”

江惜看着齐向然一通乐。

齐向然自然注意到她在笑。江母说得并不确切,他跟江惜何止是不对付,那简直是一对松了缰绳就能咬起来的冤家!这种时候肯定不能让江惜站了上风,遂一搁筷子放狠话:“有什么好笑的啊,江惜,我告诉你,别说那啥了,咱俩连兄妹也做不成,你还是趁早另谋高就吧!”

江惜更乐了,扶着桌沿笑得花枝乱颤,笑够了才一抹眼里笑出来的泪花:“我说齐向然,你也想太多了吧,就你,涂个口红能竞争你们班班花了,还男人呢,男婴差不多!再说了,谁稀得跟你做兄妹,句句成语都用不对,你自个儿查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和‘另谋高就’什么意思再用,在家也就算了,出去了别笑掉人家的大牙!”

不怨他,齐向然想,他和江惜不对付还真是不怨他。碰上个嘴这么损且还从小损到大的家伙,哪个年轻气盛的能忍住不往回怼?能跟她同桌吃饭没掀桌子,那都是齐向然心胸宽广有肚量,时刻谨记着好男不跟女斗

不过这话要说出去,江惜必得捏着嗓子回上一句,“放狗屁!你能活到今天,是多亏我江惜好女不跟男斗!”

想着想着齐向然觉得好笑,笑着笑着,又想到昨晚见到的那双眼睛。

嘴角的弧度平了,人往椅背上一仰,他视线钉在从屋顶用电线吊下来的电灯泡上,额前半长的头发往后垂,一张光洁漂亮的脸露出来,鼻梁到唇珠的曲线像连绵山峰,风光旖旎,景色秀丽。

这么说的话,他俩没能打起来其实也有江纵的原因,因为每次一旦有人要点燃引线,江纵就会睨他俩一眼,那眼神真是妙,又凉、又劲道。

不明白为什么会怕,但他俩就这么简单被制住了,江纵再丢一句,“行了,吃饭。”再恨红了眼,也没人不重新拾起碗筷虽然他俩谁都吃不下,咬牙切齿地做做样子便罢。

回想起来,简直像是上辈子的生活,太遥远、也太快活了。不知道被自己这只鸠占了巢穴的那位哥们儿回没回去,要是回去了,两家聚餐时,江惜对面的那个座位就是他的。

他妈会拿那套描忍冬纹的收藏级骨瓷给他盛饭,吃西餐的话,桌面上会摆马蹄莲,从花枝中间看过去,能看到斜对面的江